莫文山正研究九眼天珠呢,当下笑笑:“文玩我是没怎么接触过,不过这观音是玻璃种的,你看着下面的望天吼是无色的,观音是翠绿的,很难得。这是我在腾c看人家切出来的一块料子直接买下,拿去gd雕刻的。不到两千万的样子。”
杨平咂嘴暗道,自己辛辛苦苦玩了好些年文玩,和人家一比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人家是不懂文玩,但是有钱就行;人家不玩这些乱七八糟的珠珠串串,只有这一件就行,全国的玩家都得闭嘴。当下有点灰心:“唉,好东西啊。我还没买过翡翠玩件呢,太高端。夏天的时候运气好在丽江赌出来过一块好翠。”
莫文山把九眼天珠还给杨平,看了看杨平脖子上戴的和田籽料圆雕观音:“呦,小杨,你这个观音也不错,是和田玉的吗?”
杨平叹口气,这货确实不懂文玩:“嗯,这是和田籽料,说起来也是最好的籽料了,现在也就两三万到头了,和你的观音没法比。”
莫文山哈哈一笑,从沙滩裤兜里取出一盒中华,一人点了一根:“你说你还赌出过一块翠?有没有照片什么的,我看看?”
杨平吸口烟,想想:“我得看看手机里存了那块翡翠的照片没。”说着拿出电话翻看照片,不一会儿找到那几张玻璃种翡翠的照片,作为一个经常给文玩拍照片的玩家,都有这样的习惯:就是拍照时会找个参照物,一般是用来表示被照物品的大小或者颜色。尤其是拍和田玉之类,一般都会用香烟做参照物,这样的话,大小和白度都一目了然。
杨平的那块玻璃种翡翠的参照物也是一根中华烟,但拍照用的支架是那个从汉墓里带出来香炉:“给,莫大哥,这就是我从丽江赌出来的那块翡翠。”
莫文山接过电话,仔细看着几张各种角度拍的翡翠照片,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烟头都快咬断了:“小杨,这块翡翠是丽江赌的?感觉好像听过啊,丽江?不是那块传说中的翠王吧。等等小杨,能不能把这张照片发给我朋友,让我朋友看看?”
杨平坐在沙滩上,把烟头摁息在便携式烟灰缸里,莫文山刚把烟头塞进旁边栅栏的缝隙里,有点儿不好意思。杨平想想点头:“行吧,但是我找个不打算出手。自己留着玩的。”
莫文山看看和顾菁跑去远处的女儿,笑着坐在杨平身边:“小杨,我是做地产的,对古玩不在行,都是朋友圈里高手指点着买点儿东西,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买这些糟心的玩意儿的。我朋友说我戴的这个对人身体好,还能升值。不过说真的有生意场上的朋友拿魔都一品的复式和我换,我都没换。对了,你是做哪一行的?”
杨平从机动鞍袋侧面取出水壶,喝口水:“我就一工人,搞电气维修的。”盖上水壶盖,杨平问:“莫哥,这照片是用蓝牙发给你还是直接发给你朋友?”
莫文山想想,拿出手机:“先发给我吧,我开蓝牙。”
发完照片,看着莫文山又转发出去。杨平拿出烟,一人点了一根,莫文山眼尖,看见杨平的打火机来了兴趣:“小杨,你这打火机不错,是zipo?怎么还有木头的外壳?”
杨平递过海黄zipo:“这是海黄的,就是hn黄花梨的一体的,花纹很好看。其实这都是文玩,无聊人士打发时间的。”
莫文山爱不释手,咂咂嘴:“小杨,这样的打火机大概什么价?”
杨平吸口烟笑笑:“也就千把块吧,zipo机芯不值钱,百十块。主要是这海黄的外壳,整体木料加工的。”
莫文山点点头,把打火机还给杨平:“小杨,这海黄就是hn特产,怎么样?一会儿帮哥哥也淘一个去?”
杨平看看远方的蹦蹦跳跳和莫贝贝打闹的顾菁,点头笑:“这没问题,我们住的吉祥街街口就有一家专门卖海黄的。”
莫文山拍拍肚子笑:“价钱没问题,就是一定要给看真东西,我们这些人拿假东西会被人笑,划不来。”
杨平帮着分析:“莫哥,这文玩有一就有二,容易上瘾,我就一闲人,瞎玩而已,你这要是玩物丧志了可不好。”
莫文山奇怪:“怎么个上瘾法?给哥哥说说。”
杨平举例子:“你看啊,你这买个海黄zipo,是不是得买个海黄烟盒配套?在我们来说几千块是大件了。在你来说小意思啊。海黄的东西玩起来不容易收手,这烟具还有海黄烟斗,烟具全了,是不是还得买海黄全鬼脸手串?不贵小几万块。海黄把件?海黄摆件?办公室再来套海黄老板台,家里来张海黄的龙床?这海黄的文玩玩差不多了,和田玉,南红,翡翠,瓷器……很快就走火入魔了。”
莫文山哈哈大笑:“这不就是纣王叔父箕子见微知著的故事嘛。从一双象牙筷子预见商朝的灭亡。”
杨平嘿嘿笑:“差不多差不多。”
莫文山畅怀地大笑:“小兄弟很有意思,比我们圈里的人厚道。”
正说着,莫文山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