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的信还是一如既往的事无巨细,洋洋洒洒的七八页,看到信的厚度釉姐儿还是很满意的,拿了信坐到窗前,一字一句的慢慢品读着,时而微笑,时而蹙眉,一会不知看到了什么,脸倏地就涨红了,扔下信恨恨的啐了一口,暗恼四郎越来越不着调了,在京城怎的学的这些油腔滑调,也忒不正经了。
在心里默骂了几句,釉姐儿还是不舍的拿起信继续看起来,只是脸上的红晕并没有消散,看到四郎不日就要回家的消息,釉姐儿喜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竟不顾形象的在屋子里转起圈来,紫萝在屋外听到自家小姐银铃般的笑声吓了一跳,不知道何事竟惹得平日最是稳重的小姐这般开心。
自知道四郎要回来的消息,釉姐儿就一直心绪不宁的,一会儿招呼人里里外外的打扫,一会儿又让人将自己的衣衫全部拿出来一件件的挑选,一会嫌弃衣服颜色太素,一会又觉得首饰太老气,真真像个没头的苍蝇一般到处乱转。
大家觉得这般的釉姐儿实在是新奇,平素见惯了她那小小年纪便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这样的釉姐儿大家反而觉得分外可爱,就连平日最重规矩的张先生竟也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珊姐儿几个见姐姐这个样子就知道估计是他们的准姐夫要回家过年了,少不得将自家姐姐狠狠打趣了一番,可算是过了一把平日被欺压的瘾。
釉姐儿如今正忙着查看她之前给四郎准备的衣物鞋袜,也顾不上去管这些没大没小的家伙,心里却是想着等过完年定要让这些家伙好好学学规矩。
所以说人千万不可得意忘形,惹谁也不要惹自家大姐,这是珊姐儿几个后来每日被逼着学习时最最真实的想法。当然这是后话。
前段时间四郎曾写信让釉姐儿给他准备一件小巧精致的绣品,说是要送与一位将军,听闻这位将军为人很是刚正不阿,却与自己妻子的感情极好,成婚十几年愣是没有一房小妾,铁汉柔情没过于此了。
四郎估计年后就会被派往军中,那这位将军就是顶头上司了,送点礼给将军夫人也算是投其所好,不求将军另眼相看,但好歹也别给穿小鞋。
这还是四郎第一次让自己帮忙,釉姐儿颇有点豪情万丈的感觉,看吧,我也不是百无一用的,好歹还能帮上四郎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