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挂在中天,很大,很圆;淡淡的月华洒在大地上,似乎给万物镀上了一层银光。淡淡的风吹着,并不觉得凉,黛玉其实不怕冷,柳逸轩还是固执的给她披了件厚厚的氅衣才允许她出来。黛玉不谢的嗤之以鼻,她可没那么柔弱!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很享受他的关心,哪怕是不必要的,她心中也想吃了蜜水一般——从里甜到外。
漫步在月光下,他扶着她,轻声问:“冷不冷?”
黛玉微微摇了摇头,把脑袋放他肩膀上,郁闷的皱眉,为什么轩哥哥就不相信她的身子很好的事实呢,难道是外面那些传言?哼,都是贾府,她查过了,那些说自己常年卧床是个病秧子的传言都是从贾府传出来的,罪魁祸首就是她的好舅母王氏。
柳逸轩揽着黛玉坐着赏月,二人都是缄默不语,一个是本来话就少,一个是不忍打破这静谧的气氛,只有淡淡的温情萦绕。
世间最让人迷恋的东西便是情,一旦涉足,便无法全身而退。
——她已经离不开他了。
喜欢他隐藏在冷漠之下的浓浓热情,喜欢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宠溺。人这一辈子能找个真心对自己的人不易,相互爱慕相互怜惜更是难上加难,她有幸遇到,岂敢不倍加珍惜?
柳逸轩怕黛玉着凉,没多久便催着黛玉回去了。
黛玉还生着闷气,嘟着嘴躺床上挺尸,柳逸轩殷勤的给她捏捏退、捏捏脚,细腻的手感令他有些心猿意马。在她面前,自己的抵抗力几乎为0,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他以前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牵肠挂肚、儿女情长,然而他不排斥这种变化,反倒很享受。
第二日,从孙府里回来的翠竹眼圈红红的,黛玉一大早就打发她去给迎春送东西,不知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令迎春如此失态,毕竟她谨慎顽强,可不少是爱哭之人。
“姑娘,那孙绍祖太不是人了!贾二姑娘堂堂的世家小姐,没出嫁前锦衣玉食的养着,如今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哎……”提起在孙府中的所见所闻,到现在翠竹心里还是闷闷的,“身上全是棍棒、鞭子抽打的痕迹,新伤压着旧伤,好不可怜!如今二姑娘堂堂的当家奶奶竟被撵到下人房里住去了,这像什么话?”
这些黛玉都知道,前世还是亲眼所见,所以今生她才会特别关注。看见迎春就想起来当您的自己,哎,都是苦命人啊!
柳逸轩开始上朝去衙门办差了,每天陪黛玉的世间一下子少了很多,他郁闷了几天,打算找皇帝争取一两个月的假期。
“理由!”皇帝陛下盯着阶下冷冰冰的某人,头也不抬的批奏折。
“玉儿无人照顾,侄儿不放心,求皇伯父成全。”
皇帝轻轻的哼了一声,没人照顾?亏你说的出口!那一堆丫鬟奴婢都是摆设?放下笔,他缓缓步下台阶,在柳逸轩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你小子,成了亲像变了一个人;好男儿志在四方、当以天下为己任,宠老婆没错,可是过犹不及,莫沉溺于儿女情长磨灭了雄心壮志。”
柳逸轩垂首道:“多谢皇伯父教导,侄儿记住了。”
“记住就好,记住就好,”皇帝陛下笑道,“你太子哥哥也没像你这样,两个月你就别想了,你媳妇不是得有一个多月才生,这样吧,如今你就安心工作,一个月后朕放你一个月的假。这已经是特例了,朕可是看着玉儿的面子上,但是你,朕是不允的!”
柳逸轩皱了皱眉,拱手谢恩。皇帝陛下盯着他,挑眉道:“怎么,小子,你还不情愿?”
“臣不敢!”
皇帝陛下吹胡子,哼,“侄儿”的自称都换成“臣”了,还说没生气?他这个侄子天资聪颖,来历又有些神奇,所以他从小就看重,甚至比太子还上心。这世上敢跟自己闹脾气的除了林家那臭小子,也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