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又过几日,钱金银身上的伤全都好了,他又开始早出晚归,洛瑾瑶只当他是忙生意上的事情,并不做难。
只一天夜里,他带着满身的脂粉味儿回来,洛瑾瑶就呆呆的坐在床头,任凭他怎么哄都不开怀,若他扬声凶喝,她便双眼雾煞煞的瞪着他啼哭,大大的眼睛琉璃似的,一句话不说胜却千言万语。
钱金银也瞪着她,在她泪珠儿的洗礼下,鬼使神差的就悟了,一把抱住洛瑾瑶哈哈大笑,却闹的洛瑾瑶哭的更凶了,犯起娇脾气,抱着软软的枕头砸他。
至此他依旧是早出晚归,但腰间多出了一颗金香球,那是他从洛瑾瑶腰上强夺了去的,所用香料乃是洛瑾瑶闲暇时候自己配制的,普天之下独一份。
又一日,钱金银踏月而归,心情颇好,拉着洛瑾瑶告诉她,原来周泰峰所救的商船押送的便是他的货物,你说巧不巧。
他感念周泰峰仗义,请他在德胜楼吃酒,二人有了之前一起打架的情分,二次相见甚欢,交谈起来更觉相逢恨晚,故此半夜才回。
洛瑾瑶本就极为敬重这位表哥的,知道自己夫君和他交好,甚为快活。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从洛瑾瑶在不知不觉中包揽去了钱金银的衣食住行,别的且不说,就说钱金银在穿着打扮上越发贵气,与人谈生意的时候,他的那些老商户都觉得钱金银像是换了个模样。
以前他头上常戴黑纱罗方巾,现在多改为垂绦金冠,或是拿一根墨玉簪挽发;
以前常穿福寿禄团字纹交领道袍,端的是金光闪闪,现在却穿梅兰竹菊四君子花纹的道袍,领子边缘袖口处还会绣上银丝云纹,脚上也把青缎云头鞋换了鹿皮靴。
钱金银也是古怪的一个人,穿的金光闪闪他便是地地道道一个精明商人,一双眼里除了洛瑾瑶只剩下银子,经过洛瑾瑶的手这么一改造,穿戴的贵公子似的,他摇身一变,气势一改,贵气天成似的,整个人身上再也找不见商人的铜臭味儿。
这才是洛瑾瑶梦中的男子呢,她心里头美极了,周氏却瞧的心焦,这一日趁着钱金银出门,周氏把洛瑾瑶叫到跟前去,道:“阿瑶,娘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是你喜欢的,可是你不能为了自己的喜好而去强硬的改变你的夫君。你的夫君,他就是一个商人,他就是他,不管你给他怎么打扮,他骨子里也成不了赵筠。”
周氏点点洛瑾瑶的眉心,“我冷眼看着,这个女婿待你如珠似宝,你给我惜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