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孩子,救救臣妾的孩子!”白氏挣扎着醒来,看到坐在船边的皇帝,伸手去勾皇上的宽大衣袖,口中惊慌失措,“孩子,孩子怎么样了?”
“爱妃放心,孩子没事,还在的。”皇帝安抚的拍拍她的手,“太医院太医都在,孩子已经没事了。”
白氏松开勾着皇上衣袖的手,后怕的摸上自己的小腹,舒了一口气看向皇帝,又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太医,“本小主的小皇子真的无事”
“回小主的话,皇嗣是保住了,您放心。但小主您到底动了胎气,未来几个月,只能多卧床休息,一定不能再有任何损伤。”
“本小主知道了,劳烦太医给开药吧。”
“可在香里验出了什么?”皇帝看到太医院的太医准备全部退下去开药,不由得冷笑。
这些人倒是跑得快,不想掺和到这谋害皇嗣的阴谋中。但此事本就透着诡异,说他们太医院看不出一点猫腻,皇帝是不信的。
“太医院众人一起研究了这烧尽的安神香香灰,发现这香中确实添加了一味遇到空气会立即挥发不见得有害物。这物寻常人不容易见到,宫中也没有此物,老臣等刚才不敢肯定此物是添加到香里的,就是这个缘故。是臣等无能,请皇上恕罪。”
太医院院首郑太医,带着太医院一干人等跪在皇帝脚下,这次怕是众人免不了惩罚了。
“郑卿起来吧。以你的医术都看不出这香被人动过手脚,下手之人,怕是一早就想到了这步。”
皇帝的话刚落,白氏猛地从床上强撑着就要起身,“是谁?是谁要害我孩儿!”声音中带着股寒气,“刚犯我孩儿者,决不轻饶!”
“小主莫在动怒,您的身子使不得!”郑太医忙提醒到。
“爱妃,躺着吧。”皇帝安抚白氏道,这女人倒是个护崽子的,看来,这个孩子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最起码可以暂时牵制住白氏,切断她跟那边的联系。一瞬间,皇帝脑中已闪过数个念头,终因为场合不对,停止下来。
看到白氏强忍着怒气躺下,皇帝替她掖掖被脚,对着一边的郑太医道,“郑卿,听你话中之意,你似乎见过这东西?”
郑太医,迟疑了下,发迟疑道,“这东西应该是西南一带蛮族的一种秘药。老臣年轻时在西南游历,曾误入过蛮人的聚集地,偶然的一个情况下见过这东西。”
郑太医感怀道,“不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见到这东西出来害人!下手之人怕是懂一点医术,这东西的分量很重,如果没有下在安神香中,单单使用的话,小主很可能立时停掉呼吸。万幸的是,下手之人不了解安神香的功效,这才保住了皇嗣和小主的性命。”
“皇上,你一定要为我们小皇子做主啊。”白氏像是想到什么,豁出去道,“皇上,臣妾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皇帝挥手让其他人推下,示意白氏可以说了。
“皇上,奴婢是白家送进宫的,您不喜欢奴婢,奴婢一直知道。奴婢不求您的宠爱,不求您放过白家,奴婢只求您护住这个孩子,这个奴婢唯一的孩子。”
白氏气喘嘘嘘的伏在枕头上向皇帝行礼,“求您,这也是您的骨血。身上流着慕家的血。”
“你这又是何必?”皇帝看着脸色苍白眼神间却透着股坚毅的白氏,“看破不说破,万事留一线,将来好相见的道理,卿不懂么?”
“将来相见怕是没有机会了,不说就真的没有机会了。”白氏眼圈通红,“皇上就没打算让奴婢在生产时活下来,臣妾知道的。”
“你!”皇帝恼羞成怒,“大胆!”
“是啊,不大胆不行啊。反正总归是一死,死前为了孩子大胆一回,我觉得值得!”白氏直视着皇帝。
“好一个值得,说说你让朕动心的条件吧!”皇帝回复了冷静,白家的女人,其实都聪明异常,只是碰到了皇家的男人,注定没有好的下场。
“凤阳城内布防图,不知道这筹码够不?”白氏傲然道,她白家比凤阳王在凤阳的时间都长久,凤阳城暗中的守卫中,就有白家的人。
名动天下的白姑娘,也就是她的堂姑姑,可从来不觉得白家得全部归附凤阳王。白家也确实没有把鸡蛋放在一个筐子里,或者说,白家的目标从来就不满足于凤阳城,在玉京强大才是家族一直想要的。
“倒是爽快,但白家当家做主的,不是卿吧。”皇帝不为所动,女人的话,太过认真你就输了。
“皇上,我一个将死之人,您还有何不放心的?”白氏嗤笑道,“想不到睿帝不过是个瞻前顾后的胆小之人!”
“不要试图挑战朕的底线。你是在求我,不是跟朕结盟。姿态摆的这么高,不怕朕现在就让你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