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一向都是软性子,很少这般动真格,即便是当初四妮的事儿,还不都是偏袒了四妮,闹腾到最后,一家子同出一气,反而桂长生这边连句好听话儿都得不着了。
桂长生得不着好话,倒也不全因着二妮和四妮在杨氏耳边说道这些,杨氏自个心里清实着,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应了胖婶的话儿,也不会跟三郎说道紧着桂长生些。
正是因着自家大儿早早的去了,桂长生一个|寡|妇,在夫家这么些年,说出去,也的确是尽心了,回头要改嫁,夫家人哪能拦了她。
杨氏面上从没说过桂长生的不是,先前也是因着有打算,她即便是再说道桂长生的好,心里也担忧着这事儿,更是想她与三郎早早的能定了下来。
谁又能知晓后边事儿成了这般,如今想下来,索性先前没定下来,若是定了下来,自家三郎是个状元郎,她又是大儿的媳妇,在京城做官,若是让人知晓了,那该是多没脸面的事儿。
更不会像了现儿这般,娶了桂春秀进门,桂春秀的能耐倒是比桂长生的能耐强都多,人家小姑娘年岁还小又是个黄花闺女,还在京城做上了生意。
屋里的光景也是顶好的,对她这个婆婆又是没差,杨氏心里更是满意的很。
二妮见着杨氏不搭理她,顿时便着急了起来,那日老爷子大寿,爹就找了她说道话儿,让她好生劝着自家娘,说她年长,此事断然能放心下来。
她没将这事儿与自家娘说道,怕说道了。自家娘心里作气,可现儿自家娘执意要去京城,顿时心里就有了些慌乱,生怕自家娘去了京城惹了不好的事儿出来。
“娘,你听我一句劝,真要去京城,等过了一阵子。我与你一块儿去。”如今张家也不安宁。大房和三房这边更是出挑子,她的看明白,岂能在这时候走了人。
杨氏心意已决。任凭二妮说道啥都不答应,让婆子去将物什收拾一番,随后道。“娘去京城这些日子,你好生照看五郎。倒是在私塾里边也出不了啥的岔子。”
“娘,你就不能再忍忍。这些年都过来了,何必着急这一时。”这话不该是二妮来跟自家娘说道,到底也是忍不住才直冲了出来。
杨氏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杵了起来。道。“你是咋说道话呢,这些年都过来了?你咋也不想想是咋过来的,正是这些年都过来了。还忍个啥,三郎如今也稳了下来。”
说罢。顿了顿,道。“俺这做娘的,还不兴去京城看看自家儿子和儿媳?”杨氏不愿再与二妮多说道啥,本想着这事儿就自家二闺女知晓,与她说道说道心里也好受些,现儿这话听的她心里更是不痛快,道。“成了,你没啥事儿赶紧回去。”
二妮还想说道甚,杨氏已经进了内里去,摆明是不愿与她多说道,伺候的婆子便进了过来,道。“二姑娘,夫人近几日身子不大舒坦,还是请二姑娘先回了去罢!”
听了这话,二妮也无计可施,只得先回了张家去。
可回了张家也是坐立难安,想随着一道去京城,可昨儿才得了张二夫人的话,她心里也高兴自家婆婆总归是看重她了,这二房要应付的可是大房和三房,虽说大伯和三叔都在朝中为官根本不管这宅子里边的事儿,可并不是说道,大夫人和三夫人没那心思。
与自家夫君同辈的几位少爷均是盯在了家业上,如此一来,自家夫君更是要应付的不少,她这做妻子的哪能没半点用途。
心里一想着这般,二妮就犯难不已,没了法子,只得让念儿去陈家一趟,这事儿也就只能托了四妮了,但愿四妮能通透。
四妮在陈家的地位,就因着那进门的平妻被落了胎儿,自个身边的丫鬟秋儿,在那日还没挨一下子,就将四妮给抖了出来。
说是四妮交代了此事,她才去指使了丫鬟去撞了人。
四妮当时脸色煞白,这回可当真成了冤大头了,陈氏可是脸色当场就冷了下来,若不是碍着四妮的三哥是当今的状元郎,义父又是杨将军,她这小小的陈家得罪不起,早就将人给送回了娘家去。
虽是如此,陈氏便让人将四妮禁足在了后院,而秋儿与那丫鬟都被卖了出去,至于之后如何却是无人得知。
四妮是被冤枉的,可她连将事儿弄清实的机会都没有,被禁足后就是没出过院子门,更别提出了陈家大门,即便是杨氏和二妮上门来,也不过是说道身子不舒坦,不让人进去,怕过了病气。
杨氏和二妮也只得打发物什送陈家去,陈家这事儿也怕传了出去丢了陈家的脸面,自是家丑不可外扬,便让府里的人守了嘴。
不说念儿是个丫鬟,就是二妮来陈家也未必能见着四妮,这一上门,自然也是没见着人,回去后将话说道给二妮听,二妮更是皱眉不展了。
“少夫人,夫人想必也不会有甚的大碍,不过是去京城看看三少爷和三少夫人罢了。”念儿即便是二妮的心腹,也并不知晓二妮所担忧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