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旁人没瞧见,别说,见着他们俩小娃儿一本正经的,可逗的很。
“听你鬼扯,俺娘说了,杨五郎是个扫把星,他出生没多久,他爹就死了,是他克死的,就是克星。”杨牛娃呸了一声,瞪了五郎一眼,转身便要走,却被墩子一把抓住后衣领子,直接拖去了后山那边。
憨子憨厚胆子也小,只是跟着,不敢动手帮衬,五郎听了杨牛娃那话,红着眼眶跟着一道过了去,杨牛娃反应过来刚挣开墩子,就被五郎一拳揍了过来,将人扑在地上,双手直打脸。
“让你乱说,俺打死你。”五郎自幼没见过爹,他才落地不久,屋里大伯二伯和老爹就去打仗了,没搁多久被抬了回来。
那会子,他还是婴儿,啥都不懂,偏偏自个爹死了,娘哭的双眼都瞧不见人,他还哭都没哭,硬是被打了几下屁|股才娃娃大哭。
这些话儿,在村里没少听人说,他虽年幼,也是长到懂事那会,好些人见着他就绕道走,村里娃儿不跟他玩耍,还骂他。
今儿又听了这话,五郎想都没想,就想打烂牛娃这张嘴,墩子和憨子也被五郎这气势给吓到了,瞧着牛娃被打的娃娃大哭,嘴都被打破皮出了血,赶紧上前去拉扯。“五郎甭打了,再打,回头桂花嫂肯定得上俺们屋里去。”
这话说的已经来不及,牛娃被五郎下了重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张嘴就是血沫子。
五郎听了墩子的话,才气喘吁吁的站起身,冷着一张小脸,脸色颇为吓人,墩子和憨子从未瞧着过五郎这般,心里惊的也害怕。
“杨牛娃,你再敢说俺这些话,俺瞧着你一回打一回。”五郎不是三郎那性子,沉闷,现儿都八岁了,往回年岁小不懂,屋里受着桂长生的打骂连大气不都不敢出。
五郎跟墩子他们玩耍的好了,性子也回了来,自然是不同说完这话,杨牛娃才见着服软,到底是个娃儿。“俺不说了,你别打。”
“那成,等会子你回去了,可是要跟你娘说是俺打了你?”
杨牛娃也是鬼灵精,摇了摇头。“俺自个摔的,自个摔着了,俺不说。”说完,站起身,浑身沾满了泥垢,连手都不敢抬着去擦嘴角,疼的他说话都不利索。
五郎听了这话,闷哼一声,他知晓,要是杨牛娃回去说了,肯定得上自个屋里去,他又不想给嫂子添堵。
等杨牛娃一边哭着一边回去了,墩子和憨子才回过神来,有些古怪的瞧了五郎一眼。“五郎,杨牛娃回去了真不会说道?”
五郎皱了皱眉。“不晓得。”他才不信杨牛娃,擦了擦额头的汗意。
“啥?”墩子刚还瞧着五郎一脸认定的神情,听了这话,才知晓是没底呢,合着他方才就是装腔作势,墩子撇了撇嘴。“到时候桂花嫂上了你屋里去,长生嫂子定要骂你!”
五郎没作声,三人过会后便各自回了去,墩子还是头回见着五郎这般打人,下手忒重,看的人心惊肉跳的,墩子虽也是娃儿堆里扎着,都是仰仗着自家大哥,还真没跟人打的狠。
墩子和憨子回去,一路上特意交代了憨子一番,憨子自然不敢去乱说。
五郎回到屋里,桂长生不知晓他是去干啥了,瞧着脸上红肿一片不说,身上今儿换的衣裳就弄脏了。
“咋了,出去一趟,就成了这副德行。”桂长生见着五郎回来,手里的物什一放,连忙将人拉到了跟前,仔细瞧了瞧,并无大碍,就是脸上红肿了一块。“难不成是跟墩子吵上了?”
五郎就和墩子玩的好,按理说,自是不可能会打架,但不是和墩子吵上了,咋好端端的又成了这般?
桂长生到底不是五郎,也不知晓小娃儿的心思,她先前对墩子的印象,就是墩子撒谎了,还打人,后边瞧着娃儿还是悔改,没了别的偏见。
听了这话五郎垂头摇了摇脑袋。“不是跟墩子打架,是跟杨牛娃,俺去地里转悠,杨牛娃带人逮着俺就打。”
“杨牛娃是谁?”这娃儿名头没听说过,她哪有功夫去问小娃儿的名头。
“是桂花嫂屋里的,俺...”五郎瞧着嫂子皱了眉头,心里一忐忑,之前打人的时候,没想多,现儿回来了,当着自家嫂子的面儿又怕了起来。“俺打了杨牛娃,还将人打出血了。”
五郎不敢瞒了桂长生,说着,脑袋都快垂到了胸口,桂长生一喝,面色严肃的看着五郎。“去院子里边站着,响午饭不用吃了。”
桂长生没问是啥缘由,五郎也没开口说,听了这话,直接去了院子,直直的站在院子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