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让这位,绞尽脑汁的在良王爷身上打主意,何不抛出一个共同的目标。大家来携手合作呢?
不出他的意料,晏十八一听这话。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脱口问道:“齐公子,您是良王爷的堂弟?此次南下是专门为良王爷办事的么?”
齐玄辉微微抬起下巴,很是自得的点了点头。“正是,因着我十三堂兄要参加九堂兄的大婚,暂时不能成行。便让本公子与寒宁先生先行一步,暗中搜罗宣平鱼肉百姓的证据。到时候,他自有用处!”
眼前的少年,分明是一位骄傲的世家子弟,那毫不掩饰的得意劲,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低调沉稳?
晏十八不禁是眨了眨眼睛,他本来就看不透这位,再瞧着齐玄辉的这一番临时发挥,登时便越发的糊涂了。
不过,这位是沉稳,是肤浅,是淡然还是傲气,都不是现在需要细究的事情。
只听这位话里的意思,是想要从他这里,挖出更多不利于宣平侯的消息,想来这位齐公子之所以会出大力救人,也是抱着这个目的的。
“就是不知道,良王爷是想靠着这些消息,整垮敢觊觎他囊中之物的人呢?”
“还是想要握着这些把柄,来把他在虞城的铁矿,卖上一个更高的天价?”
晏十八此刻的心思,是急如电闪,瞬间便已经将眼前的现状,分析了个利弊出来。
想跑那是彻底没戏了,这位真要是个富商,那他还有几分机会,厚着脸皮不要,想来也就走脱了。
可结果呢?人家是良王爷的堂弟,皇族中人,怪道姓齐呢,原来是国姓啊!
看起来这位,至不济,也是郡王家的公子啊。
这般一边倒的局势下,晏十八果断的选择了,目前对他最有利的决定,故作恍然大悟般的言道:“原来如此,要是早知道公子您乃是良王爷的人,在下还用得着这般瞎折腾么?”
“就是不知道,以我等此刻‘逃犯’的身份,又怎能随侍您的左右呢?”
齐玄辉闻言淡然一笑,“晏先生,有句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话您应该很熟悉才对吧?”
聪明人之间,从来不需要说的太多,就这一句话,晏十八就知道,这位齐公子是要带他重返江州城。
他了然的点了点头,看情形也容不得他反对了,对方的人强势大,从一开始也就没打算放虎归山。
既然如此,何妨静观其变,“我倒要看看,戒严的江州城,你要怎么把我们给弄回去!”
到了此刻,本就成竹在胸的齐玄辉,算是完胜晏十八这条肥鱼。
亲眼看着晏十八的态度,是怎样一步一步的来了个大逆转,广思师父看向齐玄辉的眼神里,是明显的佩服。
齐玄辉想着,这会还让韩宁留在地窖里,也是没什么用了,搞不好,这位还会和晏十八顶起来。
干脆直接将人带回宏若寺吧,这位的年纪在那里摆着呢,可别搁在里面憋坏了。
回寺的路上,寒宁先生碍于广思师父,一字不发的低头看路。
这一回到齐玄辉的住所,他立刻就十分严肃的对齐玄辉言道:“公子,这个晏十八为了报仇,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听他的话音,貌似对王爷很有些想法,咱们不得不防啊。”
齐玄辉点头言道:“先生说的是,不过正因为如此,才更要把他带在身边。”
“你想,把他这个主事的,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总强过不知他人在何处,哪怕是更要费心劳力的防备他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水里龙,怎么和他搭上线了?”
这俩人,一个本是江中的大水匪,一个乃是世家公子哥,两人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啊。
现在却是合伙要跟宣平侯做对,晏十八跟宣平侯有深仇大恨,可是这位水里龙又是为了什么呢?
疑点这么多,还是得细查啊......
回到禅房,齐玄辉毫无睡意,干脆让人将木行方叫来,想让他明日回江州一趟,查一查这个水里龙和宣平侯府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没想到木行方一听是问这个,摸着脑袋言道:“那个,公子,这个事情不用查,当初广闻寺的事情闹得很大,明着是被当官的人压了下来,可谁都知道,广闻寺灭的好,张多见这个畜生活该被点天灯!”
“大家都说水里龙是替天行道,可是这张多见是宣平侯嫡亲的大外甥,水里龙杀了侯爷的外甥,那还能讨得了好去?”
“水司衙门这几年那是下死力的剿杀水里龙,可是水里龙纵横连云江几十年了,怎么可能被逮住?”
“反倒是跟宣平侯府,还有江州附近的官员们对上了,他是专劫这些人家里的船,而且不管是拉人的还是拉货的,全都不放过。”
“这水里龙和宣平侯府根本就没有联系,他们之间乃是死仇啊!”
这事情在江南真不算是太隐秘的事情,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
可是齐玄辉这初来乍到的,他也不是神仙,虽然因着寺庙的缘故,知道广闻寺的旧案,可那里就能把这桩旧事,也跟宣平侯联系到一起啊?
现在听木行方这么一说,齐玄辉这才恍然大悟,这可不就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么!
他都能因为这点,而去联合晏十八,而晏十八这个被宣平侯府逼入绝境之人,又怎么可能想不到这点呢?
晏十八此举,说的好听点,就是以暴制暴,说的不好听了,那就是狗急跳墙。
难怪刚才这位倒向齐玄辉这边,貌似也不是很纠结,却原来,眼下的齐玄辉对他来说,就是老天爷,突然又给晏十八的另外一个选择。
晏十八虽然还不能完全的肯定,自己该何去何从,但是最起码也知道,跟着齐玄辉生命是安全有保障。
至于别的么,只要给他喘息的时间,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