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说让她试试。看看好不好看呢......”
“真的么?是那枝蝴蝶金丝嵌芙蓉玉步摇么?”孟月乐突地掀开了被子,双眼亮晶晶的瞧着崔婉清问道。
崔婉清心中一凛,只觉的呼吸都有点难,前世里她的珍儿。有一回和她闹性子,她带着丫鬟去哄,那孩子也是这般的动作。这样的语气。
崔婉清一颗心软的都不行了,伸手帮着孟月乐抚平乱糟糟的头发。
柔声言道:“和那个差不多。只不过样子不甚一样罢了,玉兰,让阿桃将那套芙蓉玉的首饰拿来。”
孟月乐早将被子掀去一边,盘膝坐在崔婉清的身边,迫不及待的,冲着阿桃手中嵌银莲花四角团花红锦盒子看去。
就见里面放着一大五小,六件首饰。
大的是一件喜鹊金丝嵌芙蓉玉梅花的步摇,那只喜鹊的金翅膀微微颤动,下方的流苏乃是芙蓉玉雕刻的小朵梅花,小的有米粒大小,大的也不过绿豆粒大。
想来这样精致的步摇,簪在髮间,随着一举一动轻颤微摇,该是何等的精致好看。
孟月乐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哎呀,这枝步摇,比五姐姐那枝还要精美,她那枝只是缀的芙蓉玉珠,我这枝可是雕成梅花样的呢。”
“谢谢清儿姐姐,还是你对我最好。”
一边说,一边就将盒子里余下的一对芙蓉玉珠花,一对芙蓉玉耳坠子,一串芙蓉玉手钏,津津有味的翻看。
这一套首饰都是雕成梅花样,只不过珠花上镶了东珠,而耳坠子上镶了一对黄豆大小的金刚钻,手钏上却是一粒芙蓉玉梅花,一粒东珠这般交杂串起。
哪一件都是褶褶生辉,看的人爱不释手。
崔婉清瞧着孟月乐兴奋的不行,猛不丁的问她道:“咱们不生气了,好不好啊?”
孟月乐一怔,手里拿着的那对耳坠子,就掉到了牀上,她瘪着嘴,眼睛红红的扑到崔婉清怀里。
啜泣着央求道:“好姐姐,你不要去江南好不好,你和棠儿都走了,乐儿一个人好孤单啊,我舍不得你们,你们别抛下我一个人......”
她哭的伤心,崔婉清的心里也不好受,孟月乐是她重生后接触到的第一束阳光,意义非凡。
若是可以,她也想将人带着一起走,可是,孟月乐是孟家的心头肉,孟家经了上次凤筠山的事情,那里还敢再放她出门?
崔婉清待孟月乐哭了一阵子,这才摆手遣了伺候的人出去,缓缓的对孟月乐言道:“好妹妹,姐姐这也是没办法,都是为了尽孝啊。”
这就将崔二老爷,自打崔二夫人故去后,是怎样的颓废,听到京城里那些不好的传言后,又是怎样的气恼。
简直是足不出户,谁都不见,足足苍老了十年不止。
孟月乐的听的入了神,连哭泣都忘记了,她很是紧张的拉着崔婉清,关心的言道:“那你这次是陪伯父出门散心的吗?”
崔婉清轻轻的点了点头,“是我三舅父在登门拜访时,机缘巧合的见了家父,发现我父亲居然变成了那般模样,心里大惊。”
“这才下了死功夫的相劝,硬拉着父亲随他们一家去江南游玩,也是想让他换个环境,忘记那些闲言闲语遭心事。”
孟月乐纯真开朗,本性善良,所以才能得崔婉清与她交好。
这会听着崔婉清不避嫌的,将家中的私事都告诉她知晓,心里也是感动的不行。
她虽是个不耐烦听闲话的脾气,但是因为关心崔婉清,这家里长辈,嫂子,姐妹们议论的时候,还是会挑崔家的事情,来听上一听。
自然知道崔二老爷,死了三位正室夫人,京城里都在背地里传言,崔二老爷命硬,是个克妻的命格。
她为这个事情,还曾经跟四房的堂妹翻过脸,痛斥那位庶出的堂妹,是少教的破落户,专爱在人后嚼舌根子,也不怕将来嫁不出去!
为这个,孟月乐和堂妹还挨了祖母的罚,足足抄了三十遍女诫。
别看她在别人跟前这么凶,可在崔婉清跟前,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唯恐惹得自己的清姐姐伤心。
这会见崔婉清说的合情合理,她岂能真的做那无礼之人,委委屈屈的答应不再生气。
转而又央求崔婉清早些回来,两人关在房里,直说了两个时辰的话。
孟月乐这才唤人进来伺候,正经的打理了妆容,特意的佩戴了崔婉清刚赠她的那套首饰。
还别说,这套芙蓉玉的首饰,陪她这套衣裳,还真是相得益彰。
崔婉清瞧着是不是低头和她说话孟月乐,因着这动作,那发鬓间的喜鹊翅膀摇晃的欢快,竟似要展翅欲飞似的。
不禁也是明白了,为何孟月乐会心心念念的,挂在嘴边放不下了。
到了小花厅,孟家众人一听这么贵重的首饰,是崔婉清送的,都忍不住用惊讶的眼神去瞧崔婉清。
那个前段时间,和孟月乐口角的孟家六小姐,更是嫉妒的,连手里的帕子都要扯烂了。
眼神狠狠的盯着那颤巍巍的华美步摇,嘴里无声的嘟囔着什么,还是她身边的丫鬟,一见不对,扯了她一把。
孟六小姐这才恢复了正常,四下一打量,觉得人人都在关注孟月乐,倒是没人看到她的失态,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年长的孟老夫人,见识不凡的孟大夫人,这婆媳两人都是心知肚明,这套首饰的价值不菲。
别的不说,就这精湛的雕工,圆润的东珠,还有那两粒稀罕少见的金刚钻,耀眼生花。
这么多值钱的凑在一起,能便宜得了吗?
但是这般金贵的东西,一个未及笄的小姐,说拿出来送人,竟是眼都不眨一下的,就送出手了。
两位心里都禁不住感叹:“崔家果真豪富。”
其实她们俩却是弄错了,这套首饰,乃是崔婉清托了齐玄辉弄来的,和崔家那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