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来有利也就有弊,崔婉华有身孕的事情,原本一直都是被隐瞒的,眼下出了这档子事情,招来了御医,那也就是要公布于众了。
这种招人嫉妒的事情,自然是知道人越少越安全,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险。
不过好在敬妃娘娘疼惜未出生的孙子(女),插手送了一位钟嬷嬷给华侧妃,这却是鸣鼓执杖的表明立场了,‘华侧妃肚子里的孩儿,本宫保定了。’
崔长健也明白,后院之争乃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其中所包含的血腥毒辣,也不比前院的男人差。
甚至在‘阴毒’二字上,还要比男人的狠劲略胜几筹。
男人都男人的打法,女人有女人的斗法,前院后院是各行其是,却又都在用自己的办法,为一个相同的目的奋斗着。
崔长健虽然有才智,有能力,但是他自问对于后院女人家的事情,还真是插不上手。
现如今的局面下,想来需要他做的,就是按着齐玄辉的计划行事,到时候崔长健在外,京里有崔永信坐镇调停,只要崔婉华谨慎小心,能够将腹中的孩儿顺利诞下,那可就是拨开乌云见青天了。
他心里一想明白,这心思也能集中了,手中刚才一个字没看进去的《太平论》,这会也算是读出来点意思了。
“啧。”崔长健挑着眉毛,将手中的书举向齐玄辉那边,一手点着一行字,“郡王爷,您看看这句......”
“太平世,需才,百姓生计,需......”齐玄辉顺手接过书,瞧着崔长健刚指的地方,轻读出声。
不过几句,他就将书掷到了炕桌上,似笑非笑的说道:“皇兄他求才若渴啊......”
崔长健心里却是暗惊,“这位揣测圣意的能耐,可也太大了点吧?”
他几乎可以想象,等到圣上驾崩,新皇即位,咱们这位良郡王站在金銮殿上,心意十足的奏上一本,‘加开恩科’,那可不是正中了那位的心思?
难怪齐玄辉那么肯定,定能进言成功,使得新皇答应加一科恩科,原来根子在这本书上啊。
崔长健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斟酌着言辞,试探的问道:“郡王爷,照臣下看,这三本都乃是新著的大作,不知是那家大儒所著,进献给晋王爷的?”
齐玄辉嗤笑一声,无所谓的言道:“这三本书乃是五年前,我六皇兄使人所著,只不过当时乃是想来个三选一,取一本合适的献给父皇。”
“你也知道,著书所花费的人力,物力甚巨,以六皇兄的薄产,能出一本书,都要费大力气的。”
“所以这本《广闻通鉴》,才是当时被选中的幸运儿,倒不是它是最好的,而是因它不偏颇,不激进,温和却又有那么点实用。”
“不过两年前,我偶然在皇兄那里,看到了另外两本的初稿,深觉的,这两本虽然言语不那么温和,但却都是济世通达的好书。”
“都已经有了雏形,要是不倒腾出来,真怪可惜了得,恰好那会,我手底下的奴才,在北边探出来了两个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