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云妈妈和郦哥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但没有生过罅隙,反而还比别人相处的亲热些,要说是她害了郦哥,奴婢第一个不信的。”
方妈妈皱着眉头,叹道:“这事情怕是另有隐情,您呀,一会别动怒,缓缓的问明白就是。”
这一个两个的,都下意识的让崔婉清别动怒,可见这位最近的脾气,可真不是多么的好。
崔婉清瞥了一眼方妈妈,只瞧见浓浓的不可置信,自己心里却是有所感悟,看来,齐玄辉的影响力还真不小。
好在自打在镇西将军府见过面之后,崔婉清的心结,也算是稍解,这种情绪不稳定的情形,应该是不会再发生了。
主仆三人口中叙话,脚下也并未一时停顿,不多时,就能瞧见戏楼那高于别处许多的二楼挑檐,因着戏楼四周,多种的梅花,此刻瞧来,花影重重,闻着也是梅香淡雅,反倒别有一番意境。
崔婉清不禁叹道:“这要是迎来一场大雪,白雪影荫梅花,不论是煮雪烹茶,还是滚酒赏花,都是极好的。”
“那还不简单?”方妈妈也是个爱雪之人,打做姑娘时就喜欢,现在年纪渐长,可是对白雪的喜好并未减少,崔婉清的话才更引出了她的兴致,“每年这时节,都是有几场雪要下的,到时候,您就请了家中姐妹,咱们清苑做个东,在这里办尝小宴,开个诗社的,管保您玩的尽兴。”
崔婉清笑的眼弯弯,“好啊,那到时候,就劳烦嬷嬷您操持准备了。”
说话间,就已经进了戏楼的院子,梁妈妈穿着绛紫色的厚棉袄,等在门廊上,早间玉兰过来时,她们姑侄俩,就合力将这里又仔细的收拾干净。
在崔婉清要用的屋子里,连炭火都拢上了,崔婉清看梁妈妈引自己主仆去的,乃是东厢房,屋里地方不是很大,但胜在齐整,暖暖和和的,不至于让人缩手缩脚。
崔婉清在玉兰的伺候下解了斗篷,放下手中的暖炉,才坐下不大一会,梁妈妈就带着崔而贵进来了。
这人也曾随着云妈妈,给崔婉清磕过头,当时崔婉清还赏了她们俩十两银子,但真还没仔细的看过这人的长相。
这会细一打量,此人身形壮实,个头不低,长相不是很出众,但眉眼间透着一股子平和,行礼问安很有规矩,看着还真有点小管事的风范。
“这样长相的人,应该不是大奸之人,想来他说的话,倒能信上几分。”崔婉清对崔而贵的印象还算过关,随即便抬手让他起身。
又让玉兰给他取了杌子来,可崔而贵一点没有打算坐下的意思,抬头瞧着方妈妈,抱拳郑重的言道:“方妈妈,云香生病,您也曾来探望过几回,小的夫妻俩一直记着您的好。”
“今日之所以会来,一不为巴结主子,二不为讨取赏钱,小的只是不忍心见云香就这么这么生生的被毁了。”
“俗话说得好,心病还需心药医,照小的寻思,我家云香的心病,还只有靠九小姐才能治得好。”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