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既然是在野外玩耍,而且还要呆挺长时间的,所以刚一到地界,就有力壮的老妈子,拿着砍刀,在密林深处,弄出了一小片空地,绕着空地,在大树上缠绕绸布,将此处作为一个简易的如厕之地。
这里面的地界弄得着实不小,三五个人都能转开身,但是一路进去,却是只开了一条小路。
这不,这会子功夫,陆陆续续的也有几位小姐带着丫鬟去过了。
可是就当轮到曹樱的时候,出问题了,这问题正是来自早间她自豪不已的那层纱衣,这种纱衣十分的轻薄,稍微见风便会飘飘摇摇,让穿着它的人如同仙子般的飘逸美丽。
可是这会子,这飘渺纱衣的优点,也就变成了它的缺点,只能怪曹樱太臭美,太想显摆自己的美丽。
她虽然怕冷,早早的便披上了披风,但是为了风度翩翩,就故意让披风被风吹开,好露出里面薄如蝉翼的纱衣来,的确,她这披风与纱衣被风卷着飞舞,着实美矣,绝对没少引来瞩目的眼神。
可是这个举动下意识的就成了习惯,曹樱进密林如厕的时候,也依旧不用手拉紧披风,结果这没有被厚实布料罩住的薄沙,就被树林里丛生的枝杈,挂了个没完没了。
别的小姐也不是没有被挂住,但是她们穿的布料厚实,挂住了便顿足,让身后的丫鬟摘掉便可,至多不过挂出了线。
哪里会像曹樱穿的这纱衣,忒不经挂,但凡被勾住,就定是一个或大或小的口子,等她从密林出来,那件纱衣的下摆,说是千疮百孔也不为过。
爱美又死爱面子的她,急的眼睛发红,鼻内发酸,既心疼百两银子买来的新衣被毁,又害怕自己被旁人看了笑话,只是一昧死忍。
用披风紧紧裹住身体,半字不透,那里晓得,她的遭遇早就被在中,采野花,野菌的丫鬟们看了个正着,不一会,便在暗地里传了个通达。
曹棠她们很快便收到消息,听完之后,恨不得仰天长笑,好好的出一口气,但好歹也知道这位是她嫡亲的堂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只能是偷着乐了。
旁人都是闭嘴不言,心中暗笑,只有崔婉云忍不住看了眼崔婉清,脱口言道:“怪道晨间你夸人家的衣裳好来着,怕是......”
她这话说了半句,便大觉不妥,这会可不只是她们姐妹两人,四周围的人多了去了,光是她们围坐的这块锦布上,就五位小姐,更别提旁边过来过去的仆人,丫鬟几何。
崔婉云硬咽下肚里的半句话,这会说不说的,都已经不再是关键,其实前面这半句话里蕴含的意思,已经是明摆着得了,是个人就能想到一边去。
曹棠和孟月乐都和崔婉清交好,人前背后皆不会乱说话,就算有个什么,也只会是偏向与崔婉清。
可是紧跟着孟月乐不离半步的陆双儿呢?这位的心眼可不少呢,保不齐一会就要无意间的说漏嘴了。
崔婉清清亮的眼神,轻飘飘的划过陆双儿的身上,正好就瞧见这位眼中闪过的那抹光彩,还有那一抹恍然大悟的笑颜,不禁心中苦笑,暗自摇了摇头,“看起来是非这个玩意儿,真是到哪里都不缺啊。”
崔婉清见着此时的气氛变得挺尴尬,又懒怠说什么,解释什么的,是最没意思的了,白浪费口水,怕还会越描越黑,她干脆就站起来,不疾不徐的摇着手中,云雾绡纱绣君子兰缀小米珠细流苏串象牙柄美人扇,半笑不笑很是随意说了句,“我去林子里转转,姐妹们还请随意。”
她这一动,面上讪讪的崔婉云,马上就紧跟着她站起来,拉住她的胳膊,非要陪她同去,崔婉清见她立意坚决,当着众人,也不好太不给面子,只能是笑着点头应了。
等到这姐妹俩走远,陆双儿立马撇了撇嘴,满脸不屑的表情,在孟月乐身边小声嘟囔了一句,“她们还是嫡嫡亲的表姐妹呢,明知道那衣裳不便宜,也不出声提醒下,莫不是就等着看笑话呢?”
孟月乐已经察觉出来不对劲了,再一见自家表姐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做派,心中大恼,她不是不明白,陆双儿这是借着机会,想要标榜下自己是个多么合格的表姐。
但是这件事清里,好死不死的牵扯住崔婉清,孟月乐那里还能旁观?
她当下就坐直身子,板着一张小脸压低声音斥道:“双儿表姐可不要乱说话,云姐姐刚才说的话,根本不是这样的意思。”
“你可不要嚼舌根,无事生非!咱们出来玩,可不是为了淘气的,要是一会因着您的多嘴多舌,使得曹家二小姐吵闹起来,我就先让五哥使人送了您回京,免得您再给我们孟家招惹什么麻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