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请个大夫而已。
“你只要把那个大夫请来,随便你怎么花。”有钱就是任性。
守门的两个壮汉认识慕云朝,对他态度虽然恭维,却不愿意前往通传,只说世子早已经歇息,此刻打扰怕是不妥,有什么事情不妨明天再说,目光触到他手里的银票,两人对视了一下,忙问明慕云朝的身份,其中一个颠颠地跑去通传。
片刻,那壮汉又颠颠地跑了回来,说道世子正在跟国公爷下棋,国公爷说让慕公子稍等片刻。
慕云朝皱皱眉,只得耐心地等。
谁知,一等就是小半个时辰。
慕云朝知道被人耍了,却也不生气,索性进了门房,又掏出两张银票,在两人面前晃了晃,轻笑道:“两位仁兄,既然夏世子这么忙。那也就不劳烦他了,只要你们能把府里的那个新来的郎中请出来,这些都全是你们的了。”
两人眼前一亮。其中一个犹豫道:“此事倒是不难,只是许郎中院子里也有两个守夜的门房。”
娘的。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啊!
慕云朝差点爆了粗口,便又掏出两张银票,递给他:“这总该够了吧?”
“够了够了。”两人眉开眼笑地说道。
其中一个又颠颠地跑进了内院。
书房这边,父子俩正悠闲地喝着茶。
“父亲,您为什么不让我见慕家四郎?”夏云初一脸不解。
“不见,慕家的人谁来也不见!”夏延冷声道,“那慕长源算什么东西,仗着攀上了将军府。竟然跟我唱起了对台戏,真是不识抬举。”
“父亲,怎么你们俩还起内讧呀?”夏云初笑笑,“不管怎么说,咱们跟慕府都是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偶尔意见相左,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这些年,在朝堂上。两家都是互相仰仗着,互相扶持,如果因为这点小事弄僵。真的是不值得。
“世子,有些事情你现在还看不透,咱们跟侯府哪里是一家子?”夏延皱眉道,“别忘了,你姐夫不是世子,他迟早得出去分府另过,永定侯府总归是慕云霆的。”
本以为婉月会跟慕云霆终成眷属,这样,两家亲上加亲。关系会更加牢固,将来会对太子登基有利。
可是。谁知道,婉月会突然失足死去。
一切终成空。
而慕云霆又娶了靖州沈家的女子为妻。沈家只是前朝世家,并非当朝勋贵,而前朝世家向来不会参与什么太子党和什么其他皇子党的竞争,他们只会冷眼旁观。
所以,永定侯府将来未必会被太子所用。
想到这里,他眉头深了深,叹道:“世子你说,以慕云霆的骑术,他会让婉月失足掉下山谷而亡吗?”
“父亲何出此言?”夏云初问道。
“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夏延端起茶,抿了一口,又道,“只是为父听你母亲说起过慕云霆似乎并不待见他新娶的妻子,可见他还是放不下婉月的,所以我心里的疑惑也顿时打消了许多,觉得他跟婉月情深意重,并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婉月的事情来的。”
“难道父亲怀疑慕云霆见死不救?”夏云初愈发不解。
“也不是,我只是怀疑你妹妹的死会不会另有隐情?”夏延说起自己早逝的女儿,又叹道,“或者是有人不愿意让咱们继续跟慕府联姻,而故意设下的圈套呢?”
“难道是……”夏云初用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个“四”字,难道是四皇子下得毒手?
“如果让我查出婉月的死另有隐情,我一定不会放过的。”夏延恨恨地说道。
“三妹妹已经去了快一年了,父亲节哀。”夏云初劝道,继而又说道,“我听说慕府已经派人去黑市遍访天山雪莲,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样了?”
“哼!谁不知道那西域黑市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慕家还敢去招惹黑市里的人,真是自不量力。”夏延冷笑道,“我看这一次怕是冲喜也冲不回慕府太夫人的命了。”
再说了,就是找到了天山雪莲,天山雪莲也进不了慕府。
外敌不可怕,怕的是内鬼。
夏云初皱皱眉,没吱声。
父子俩一时无言。
月色下,一个提着药箱的年轻人悄然穿过僻静的府邸,进了门房,见到慕云朝,面无表情地问道:“是公子要看病吗?”
“不,是府里有人病了,烦请大夫跟我走一遭。”说着,五张银票推到了他面前。
“那就走吧!”年轻人笑笑,从容地收起银票。(未完待续)
ps:今天回来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