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一边和二娃斗嘴,一边早瞅着于公子来到望月酒楼前,把缰绳丢给店中小厮,撩着衣襟便进了店。
“我何曾说筱小姐没良心……”
二娃听了杏儿的话愣在一旁,又是心急,又不知该怎样措辞,只有看小丫头落了脸子,迈步回望月酒楼去了。
二娃挠了挠自己的乱发,瞧瞧自己指甲里面的泥垢,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拖脚跟了进去。
……………………………………………………
城东部位置乃是贤德城达官显贵的聚居区。此时,这片区域的某一个古木参天、溪水环绕的大院子里,一种紧张和冰寒的气氛正在蔓延……
离开庭院大门足有五里地的主屋门此刻紧闭着,门外伫立着足足二十名顶盔掼甲、刀剑鲜明的兵卒,分两列排开,面容坚毅地守着房门。若往屋后看,则是另外两列同样装束的兵卒,也是表情严肃地静守着。
如果仔细观察,可以看到这些人随身的刀鞘上镶嵌着凤形标记,与曼曼在破庙中遇到的那位极品美男身上悬挂玉佩正是如出一辙。
屋内,麻质、自然染料形成的淡彩布帘下,陈列着一张硕大无朋的床|铺,铺上摆放着寻常被褥等物及一张矮几,几上放了些酒水饮食等物。
看得出,这些酒水饮食若以曼曼的标准来看,也是太过粗劣。或者此间的用餐者与曼曼有同样的品评标准,故而这些酒菜已经冷透了,也没动一筷子。
曼曼偶遇的那位极品美男此刻正以盘腿方式端坐其上,长发披散在月白色中衣上,眼观鼻,鼻观心,表情肃穆,双手在胸前比划出令人眼花缭乱的繁复手势。
一套繁复无比的手势做下来,汗水不知不觉渗出额角,他缓缓收势,双掌按在自己胸腹位置。
“啧……感觉不到一点点灵气,这到底是个什么破地方?!”
他长眉轩起,满面不甘,讥讽地看向一旁——窗口,一道白色人影静静伫立着,面容波澜不惊,正是那位如玉公子。
“这里是本王的家乡,本王不知道你来自何处,你所谓的灵气又是何等样物,只知道这里从来便是如此。”
他背向冷冽美男子,瞧也不瞧对方,眼神中满是倦怠。
“怎的,心里不舒服?”
冷冽美男子挑了挑眉峰,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这种笑意出现在这样一张俊帅到天怒人怨的脸上,直是邪魅逼人:
“也是,被我夺了舍,你有再大的怨气也是枉然,顶多七日,七日后,你这道生魂若无法入主,便该被拘了去,重新做人了吧!”
他的眼睛扫过如玉公子的足底,笑容越发加深:
“瞧,这才两日,你已灵体化了不少……”
那位如玉般的公子静静立在窗边,乌黑的长发倾泻到肩头,月白色衫子微微鼓荡,掀动起来,露出他的腿部——小腿以下的部分赫然已经透明。
他线条优美的脸庞沉静无比,连回头扫一眼对方的兴致都没有。
见得不到反馈,冷冽美男子抿了抿唇角,再次做起了之前那套动作,但结果仍是失望:他感觉不到空气中有任何一点点他想捕捉到的灵气。
冷冽男子按耐不住自己的烦躁,猛地扫落席上矮几所摆的所有物事,丁零当啷碎了满地。门外顿时传来询问声:
“王爷,您还好吗?”
“退下!”
他愤怒地吼自己的部下,门外顿时又恢复到死寂一片。
冷冽美男子重重喘息了几下,注视着自己那修长白皙的手掌,满目愤恨:
“灵气,我需要灵气!这具身体太沉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