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屈梅伤心的晕了过去，贝染马上叫了医生来，医生检查之后说道：“病人还比较虚弱，先不要刺激她。”

贝染点了点头，对段非寻说道：“我们出去谈几句吧！”

段非寻和她一起走出来，贝染眼尖的看到了他手上还有一份协议书，她道：“是给李欢的？”

“贝小姐这么聪明，心思这么细腻！”段非寻算是认可了。

贝染哼了一声：“段律师可真是厉害，来一趟就直接搞定了两宗case！”

段非寻哪会听不出她话语里的讽刺之意，他苦笑了一声：“贝小姐，你也知道，我也只是受张先生的委托而已。”

“可是，你明知道张生就是个混帐！”贝染忍不住生气的道，“他在婚礼当天打伤了两个女人，我们先不论谁对谁错，可是，这样打女人的男人就是个混帐！”

“这一点我也认可！”段非寻说道，“我处理过很多的case，也是最讨厌男人利用自己的力气打女人！所以，我宁愿被郑彤打，也从来不还手的！”

他最后一句将贝染逗笑了，她看着他：“郑彤会打你？”

“你不信？”段非寻马上解开了袖口处，给她看胳膊上的伤：“看到没？她用仙人球刺我的……”

贝染笑了：“其实你们的夫妻生活，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也这么觉得！”段非寻重新将袖子扣好，依然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大律师样，“我也从来不知道，生活里多了一个女人，竟然有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

“所以……”贝染看着他：“其实女人要求的也不多，你试着从他们的角度去考虑，屈梅和李欢固然不对，可是，祸根的起源却是张生……”

段非寻明白的点了点头：“我会和张生再谈一谈，看能给两位女人有什么弥补！其实你也明白，和这样的渣男在一起，是误了两个女人的青春，何必还要再错下去，对吧！”

“我明白没有用，你要两位女人明白才行！”贝染白了他一眼，“我可不会做你的说客，你就不要发梦了！当然……”

贝染说到了这一刻，停了下来，凝视着他。

“有条件尽管提！”段非寻也是个精明之人。

贝染的杏眸转了几转，然后道：“我想知道，倾尘为什么要和我离婚？”

段非寻叹了一声：“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就是这个意思了，贝小姐其实是个冰雪聪明之人，你没有想到倾尘为什么要和你离婚？”

“我和他四年契约婚姻，你是他的代表律师，你是知道的。”贝染在真人面前也不说假话，“或者，契约期满，他厌了烦了，结束这种生活也是情理之中的。”

段非寻点头：“你会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倾尘在不知道你有他的孩子之前，还是和你有联系，并且嫉妒你和唐柏锦之间的关系，也在你生病后亲自给你治疗，贝小姐这么冰雪聪明，不难想象得到倾尘其实是喜欢你的吧！可是，男人呢，特别是东方男人，他们不习惯将爱挂在嘴边。”

“或者，他是习惯了生活里有我，毕竟一起生活了四年。”贝染分析道，“就如同我习惯了生活里有他，我们曾一起在朝阳里醒过来，也曾一起睡在一个枕头上，都曾习惯了彼此的存在罢了。”

段非寻这时道：“终于是说到了问题的关键上，你爱他吗？”

贝染没有吭声。

或者，这就是问题最关键所在。

她习惯有他的生活，但是，只是一种习惯而已，就像我们习惯了太阳每天从东方升起，就像我们习惯了潮汐每天会涨会落，就像我们习惯了春夏秋冬的自然变换……

当他不在身边时，她也会习惯，而太阳依然是会从东方升起，潮汐也依然是会涨会落，夏夏秋冬依然是在更替不变……

段非寻说到了这里，他想，贝染是个明白人，她懂得他的意思的。

“贝小姐，我还要去和李欢谈一谈，我先走了。”段非寻向着李欢的病房走去。

贝染点了点头，原来，顾倾尘觉得，她不爱他，所以离婚！

可是，顾倾尘，你爱我吗？

或者，你也一样，只是习惯了彼此共同生活了四年而已，否则为什么她还会看到那一枚不属于她尺寸的戒指，还在他的办公桌抽屉了呢！

不管那个“她”是谁，也不管你有没有放下，但是，他们都是明白人，婚姻生活，彼此习惯，谈情说爱，还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