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瑜平生未见如此之赖皮的人,俏脸一沉,“我这就送你去同阎罗王玩!”
她冷喝一声,“给我拿下!”
众死士闻声而动,虎狼一般扑向西门涟的方向。
西门涟双臂环胸,笑着望着这一切,姿态写意自在。
西瑜以为她是被吓傻,笑得愉快,可下一刻,她的笑容却僵硬在了脸上,因为她看见——西门涟左手微抬,一只飞蛾于她手上高约莫三寸处,通体闪着幽幽的光芒,是平生未见之物。而就是这玩意儿一出来,所有死士的脸都变了。
一张张脸上皆是布满痛楚之色,没有一个能直得起腰来。
攻击?
根本不可能!
“你施的是什么妖术?”西瑜大惊失色,连着后退数五步。
“能要你性命的妖术。”西门涟脸上笑容越发灿烂,上挑的眼角眉梢顾盼神飞,只偏生那一双眸子里面的光芒,宛若从九天之皓月里采撷出的最冷的一抹月华,冷冽而纯粹,夹杂着极致耀眼的笑容里,更是极致的妖媚。
西瑜惊得大喊,“射!”
西门涟右手光芒一寒,嗖嗖嗖,数道黑色光芒准确朝着有动静的方向掠去,只听得鲜血爆溅声和人闷哼声不断响起,没有一人响应西瑜的命令。
西瑜面色惨白如纸,双股战战,几乎站不稳。
却在这时,有人拍着巴掌从暗处走出来,“姑娘好本事。”
“何人装神弄鬼,滚出来!”西门涟毫不客气冷喝一声。
君无痕领着两个太监从暗处走出来,待看清楚她的面孔时,眸中顿时掠过惊艳之色。但旋即,一股森冷的杀意迎面扑来,他身体一颤,竟不自觉低下头去不敢与那过于冰冷的眸子对视,在拍着的手,也是悄悄垂了下去。
下一刻,他想起自己的地位和目的,颇有些尴尬的一咳嗽,却也只是微抬起头来,“是吾。”
西门涟睨他一眼,“太子好兴致,这夜色深时正是偷鸡摸狗杀人越货的好时候。”
君无痕被这一通话讽刺得面有微红,“姑娘误会了。”
“你的人领着这么多人要害我性命,这还是误会?”西门涟冷笑出声,手上的骨蛾宛若同她心有灵犀般扇动着翅膀,顿时那些死士哀叫声一片,连手上的武器都握不住,一个个的在地上打滚,有不堪忍受这疼痛的,竟是拿头去撞击地面,以痛制痛。
闷声不断传来,于这夜森冷、鬼魅,让人直汗毛倒竖。
太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强作镇定道,“西瑜不过是得了吾的命令前来试探你的,并无害你之心。”
“是吗?”西门涟冰冷的眸子瞪过去,慑人的威压直逼向君无痕,她倒要看看他要如何自圆其说。
君无痕浑身直发冷,干巴巴笑两声,“是这样的,吾早闻姑娘之威名,好奇之下才派人出手试探。”
对,就是这样。
“是吗?”西门涟眼角上挑起,真烂的借口。
好竹出歹笋,这君无痕,无论是长相和谋略还是武功,都要差君少扬太多,难怪皇帝即便是立了太子也成天研究着怎么才能‘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废掉太子。
君无痕干笑两声,“自是当然。”
西门涟双手负于身后,“试探完了,现在你可以滚了。”
君无痕面色顿时有些挂不住了,声音里也渗出一丝冷意来,“姑娘,其实吾有要事与你……”
“你的事,我没兴趣。”西门涟不待他说完便打断他的话,提步,就要离开。
君无痕哪容得了她走,“刺杀太子,是灭九族的大罪,就是我那皇帝,也未必能保得住你!”
喲嗬,威胁上了?
西门涟唇角勾出一抹讥诮的笑容,“宫里所用之物,都有特定的标志,以示身份。你说我来刺杀你,我兵器都未带,如何行刺杀之事?”
君无痕冷声道,“没有吾办不到的事。”
西门涟怜悯的看他一眼,就他这智商还跟她的少扬斗,简直自不量力。
她嗤笑一声,“禁卫取兵器都有登记造册、暗卫的兵器是出自皇家御制。以你的身份,即便是最低等的护卫配备的武器也不会低档到哪里去,而稍有名气的制剑坊的师傅都会在制作出一样武器的时候打上自己特有的标志以示身份,就这样,你还想弄虚作假?”
这是拿天下人都当傻子看吗?
哦,若真这样,刑部尚书不用干了,洗洗回家种大白菜去吧!
“你怎会知道的这般清楚?!”君无痕脸上的惊愕之色怎么都掩不住,“你……你到底是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