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记忆,那些本忘得差不多的事,被他娓娓道来,是她从未想过的生动。
更让她未想到的是,有些连她都不记得的小事,他一件一件都记得那么清楚。
心,快频率的跳着。
西门涟深深的望着君少扬,有那么一刻无比渴望投入他炽热的怀抱里,想要独占他的温柔。
理智却记得,这并不是她和他的地盘。
便,只能想着,目不转睛的看着。
心,如雪片片融化,润物无息。
她就这般痴痴地看着他,就连他什么时候与她十指紧扣,什么时候拉着她走都没有发现,直到上了马车,属于他的毒独特气息铺天盖地朝着她压来之时她才回神,却在下一秒陷入他火热的掠夺里不能自拔。
马车,缓缓前行。
驶向,回家的方向。
……
宫里,太监来报,太子求见。
太后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边儿上为她揉腿的红鸾姑姑见状轻声问道,“太后娘娘,可要奴婢打发了他去?”
“不用。”太后冷冷拒绝,“把人引到这来后,你同闲杂人等全部退下。”
红鸾姑姑听着心重重一跳,联想到早上之事越发觉得不安,却也不敢问,应了一声后便退下了。
不多时,太子君无痕便是到了。
他来,却未行礼,而是自己找了个位子大喇喇坐下,连问安都省了,把这当自个儿东宫,自斟自饮好不悠闲。
太后面沉如水,看也未朝他多看一眼。
厅堂内,于此时只听得倒酒水的声音,以及人吞咽的声音。
久久,这两种声音消失后,便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
“不愧是太后,镇定的功夫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君无痕将酒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豁然起身,眼中三分嘲弄,五分轻蔑,剩下的两分是毫不掩饰的不屑。
太后冷冷一笑,“你想要斗过哀家,还嫩了点。”
“哼!”君无痕冷笑一声,“老东西,你还真吃了雄心豹子胆,真当本宫不敢把你那些事儿抖出去吗?”
“你抖出去又能如何?”太后岿然不动,泛寒的眸子盯着君无痕,“君家天下将传下一代,朝臣已换,纵使你揭破这些,又有谁会响应?倒是你自己,做此事后只会让皇帝和拥护你的人寒心!”
“寒心?”君无痕冷笑出声来,“父皇的心从来都不在本宫这,哪里会寒?”
太后冷笑,并不接话。
君无痕大怒,高举起拳头,却在下一刻想起所在的地点。
不得不深呼吸一口气,强行将满心的愤懑压抑下去,威胁道,“你当真不同本宫合作?”
“你,没有资格!”太后态度强硬无比。
“你以为你是父皇生母,就可以将此事轻易了结吗?”软硬不吃的太后让君无痕几乎暴走,冷声威胁道,“天子犯错尚与庶民同罪,你不过是区区一个不管事的太后,一旦本宫将此事宣扬出去……”
他似是想到了那样的场面,猖狂的笑出声来,“到那时候,天下人都会知道他们尊敬的如同天神一样的太后娘娘仁慈的背后是怎样一副丑陋的嘴脸,你,将会身败名裂,被千刀万剐!”
“你为争夺储位,用心之毒,天下可诛!”太后冷眸如电,笔直射进君无痕的眸底,厉声道,“哪怕哀家被千刀万剐,也绝对不允许君家天下落入你手!”
那如实质性剑刃的冷芒,几乎将君无痕的心都割伤。
“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冲到太后面前的君无痕的脸色黑得可怕,拳头高举起,袖管因着这动作滑下,他手背、手腕、手臂上的粗壮的青色筋脉一跳一跳的,已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太后毫不畏惧,倨傲地扬起下巴,“君无痕,你永远也成不了储君!”
‘轰!’
君无痕的拳头重重砸在太后手边的桌子上,那样巨大的力道竟然是将木桌击得四分五裂,他一双眸子猩红,硕大的拳头滴着血,如毒蛇般森冷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太后,一字一顿的道,“本宫成不了储君,这君家天下本宫宁肯毁掉,也绝对不会拱手让给君少扬!”
“就凭你,能斗得过少扬?”太后轻蔑的笑了。
君无痕脸上流露出疯子般的狂意,“本宫一定会亲自结果了他!”
惊天的杀意骇不到太后,她甚至还觉得,西门涟释放的杀意都比他来得更强烈。
无君子之风度,无帝王之霸气,君无痕想成为储君?
痴心妄想!
她唇角勾出讽刺的笑弧,“君无痕,那便拿出你的本事让哀家看看。看到底是你结果了少扬,还是少扬将你左膀右臂卸下后困你于牢中,让你自戕身亡?!”
“你也不会得到好下场的。”君无痕怒极而笑,笑得猖狂,“君家的君、臣,都不会得到好下场的,都不会!”
太后冷眼看着他,唇角讽刺的笑弧越发拉大。
这种话,只有落败者才能说得出来。
看,少扬都未出手,他便已经是这样。
那,少扬和小洛儿联合,他又岂能讨得到好处去?
君无痕啊君无痕,你注定是雪落无痕,一抹就去。
从出生得名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一生的悲哀。
你,且等着吧!
------题外话------
太后秘密哟西,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