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曳澜答应一声,又道:“十九说,辛表妹既在宫里,若能常与七皇子照面……”
“这事我会安排的!”江皇后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永福公主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先喊了声“母后”跟着看向秋曳澜,笑道:“十九表嫂你来的正好,我嫌我院子里的hua不好看,着人去换几种栽,只是换哪几种却有点吃不准,要不你去帮我看看?”
江皇后向来惯女儿,闻言立刻放人:“既然如此,那曳澜你同永福去吧!”
告退出门,秋曳澜就问永福公主:“殿下想换哪几种hua?”
“我才不在乎这些,不过编个理由把你喊出来而已。”哪知永福公主朝她扮个鬼脸,却乐呵呵的道“是有别的事情要告诉你:你知道我皇祖母打算把我常平皇姐下降给况青梧吧?”
秋曳澜迷惑道:“是……未知此事与我有何干系?”她要不知道这事,怎么会建议让七皇子去操办这场婚礼?难道这事现在出变故了?
永福公主斜睨她一眼:“但你那堂妹至今都在跟况青梧勾勾搭搭……虽然我知道你跟她关系不好,想必不知道此事,可是若叫我皇祖母与常平皇姐晓得,难免要迁怒上你!所以你还是找你堂妹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她怎么可能争得过有我皇祖母支持的常平皇姐,论身份好歹也是位郡主,总不能给况青梧做外室吧?何况就算她愿意没名没份,我皇祖母跟常平皇姐也未必容得下她!”
秋曳澜大吃一惊:“宁泰她跟况青梧竟然还有联络?!”又想到皇后刚才根本没说这事,也不像知道的样子,就追问“公主从哪里知道的?”
“昨儿个去濮阳王府探望萧肃,他跟我说的。”永福公主撇了撇嘴角“他们家别院跟况青梧住的别院只隔一条小溪,下人亲眼看到昨天傍晚后、天色都快黑了,宁泰郡主被况青梧送着,从别院后门出来!萧肃他是从不说谎的,难道还能有假?”
“我怎会怀疑公主与濮阳王呢?”秋曳澜嘴角抽搐了下,不禁懊悔当初因为事情多,吊唁秦老太妃后,竟没及时跟秋金珠摊牌,问清楚她同况青梧的来往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一忙,把这事丢到脑后,到这会才晓得这两人竟私下来往了整整一年!
“谷太后迁怒我倒无所谓,反正江家媳妇这个身份,想让太后喜欢都难。”她感到一团乱麻“就怕火会烧到哥哥身上去——这场储君之争已经有一年多了,虽然还没达到当众火拼的地步,眼看着也一天比一天更加激烈!偏偏哥哥现在还在孝期,既没官职在身、又不方便躲到薛相身边……”
永福公主说完事情,却没打算就这么走了,而是扯着她袖子眼巴巴的问:“听说你给十九表哥做的几道菜很别致……”
“公主若喜欢,我做给公主尝尝看?”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她才传了个重要的消息给自己,秋曳澜乐得哄她高兴,爽快的道。
“就知道你不会不答应的!”永福公主兴高采烈的扯着她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又吩咐身后的宫女“去把春晓也喊过来吧,人多热闹些!”
……半晌后,秋曳澜从永福公主处告辞,欲回安排给她跟辛馥冰住的院子,端柔县主楚春晓却追了上来:“十九舅母请留步!”
秋曳澜诧异停住,楚春晓跑到她跟前,有点不好意思的问:“舅母今儿个做的几道菜,我觉着父亲母亲可能喜欢,未知可否指点我一二?”
“这有什么难的?”秋曳澜还以为她喊住自己有什么事,闻言一笑“你要有空,咱们边走边说?”
楚春晓大喜,连连道谢……秋曳澜指点了她一番厨艺,不免也要问候几句歧阳郡王夫妇。提到这个,楚春晓明媚的容颜顿时就蒙上了一层阴影,叹道:“父亲近来身体不是很好,母亲非常忧愁,常请太医过府诊治,奈何起色也不是很大……”
秋曳澜知道这歧阳郡王乃是先天不足,非人力所能挽回,但这会也只能拣好话宽慰——两人边走边说,眼看就到了秋曳澜跟辛馥冰住的地方,还没进去,却看到hua圃畔,辛馥冰怀里抱着大白,脚下趴着念雪,正同一个颜丹鬓绿的少女说着话。
仔细一看,那少女赫然正是常平公主!
“这位主儿怎么会在这里?”见状,无论是秋曳澜还是楚春晓,都微微一愣。
不过秋曳澜更惊讶的是:“辛表妹心情那么差,连皇后跟前都懒得敷衍……怎么会出屋子来、还跟常平公主聊上了呢?”
这光景常平公主同辛馥冰也看到她们了,公主转过头来,主动招呼道:“秋郡主、端柔,你们回来了?”
秋曳澜有郡主之封,按说她嫁给江崖霜后,应该江崖霜改称郡马。但江家现在势大,西河王府也不是秋曳澜的靠山,所以秋静澜、阮慈衣、周妈妈……这些娘家人都认为这种虚名没什么好争的,还不如照着江家的叫法称秋曳澜少夫人,喊江崖霜为公子,以讨江家长辈喜欢划得来。
不过外人的称呼却管不到、也不强求了。
这会秋曳澜自也不会去要求常平公主喊自己秋夫人,她答应着含笑带楚春晓过去同她们见礼,完了正要寒暄,常平公主却打量着辛馥冰怀里的大白,似笑非笑的道:“大白看起来跟本宫那里养的‘瓶儿’差不多大,想当初,本宫其实也想要只纯白鸳鸯眼的呢,可惜已经在陶家定好了的那只竟没到出窝就天折了,本宫只好退而求其次,另挑了一只其他品相的……秋郡主,不知道你这只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