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咱们什么关系?”秋曳澜不以为然道,“只要皇后这边赢就成,至于说谁做储君……反正是傀儡,谁撑门面不是撑?”
“你忘记江家十五小姐已经定给齐王了?”秋静澜皱眉道,“齐王即使无望储君之位,也保不住王爵,总是天家血脉!这门亲事还是皇后做的主,所以除非江十五死了,否则她非嫁过去不可——这样江家大房岂能不怨恨?”
秋曳澜愕然道:“但这关我什么事?因为她女儿太子妃的梦破灭了,难道就要找我出气?”我开了全套嘲讽技能吗?至于这么吸引仇恨?
秋静澜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不是说你根本没得罪过那江十五,她就变着法子跟你过不去?之前她有望成为太子妃,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兴许心胸会开阔些。但现在却成了众人笑柄,谁知道她会不会自己过不好,也不让别人好过?”
“但也不可能就冲着我来吧?”秋曳澜想了想,道,“我实在不觉得我是好欺负的。”
“总之你小心点。”秋静澜叮嘱,“这一类心术不正之人,凭她们得意还是落魄,都不得不防!”
秋曳澜叹着气答应下来。
……再说回京这边,因为要“寻找”薛弄影,薛家是比较晚回的,为此薛畅还专门禀告了二后。
而孙夫人打发心腹守住薛家,对外放出风声说她儿子失踪、女儿身体不好,此刻正成日以泪洗面,闭门谢客的看护女儿。
但大部分臣子跟着天家回京后,孙夫人却不得不暂时放下儿子,带着女儿偷偷回府了。
因为濮阳王府发丧了。
秦老太妃是在回到王府后不到半个时辰咽得气。
萧穆既愧疚又悲痛,然而人已经没了,再怎么哭天喊地也没用。下人中的管事们一起劝住了他,开始商议后事——但他们也商议不出结果,因为萧穆既庶又幼,他的嫡母楚太妃以及嫡兄濮阳王都不在,独自一人如何安葬得了秦老太妃?
是以只能用冰把老太妃的遗体保存起来,建起灵堂,等候楚太妃与萧肃回京主持。
现在这两位回来后正式发丧,以秦老太妃的人缘,差不多满京里贵胄都收到了帖子——连阮家都不例外,毕竟阮慈衣的外祖母同秦老太妃是姐妹,也算是转着弯的亲戚。
薛家就更不要说了,孙夫人不得不把儿子托付给阮家,亲自回去安排吊唁。
至于阮家,本身就在孝期未过,这时候的习俗,身上有孝是不去别人家的丧事上的,只要打发下人走一遭出个礼金。
倒是秋曳澜得回西河王府,跟着杨王妃一起过去应个卯……毕竟她是有封号的郡主,又跟江崖霜定了亲,不是那种可以随便忽略的人,同属异姓王的老太妃没了,她这个郡主总得过去意思意思……更别说之前下山时还给萧穆搭了把手,此刻不去总归不好。
总之她再次回到已经好几个月没住过的西河王府时,看到自己的院子竟塌了一半。
好在内室完好无损,倒也还能住。
正打发下人收拾一下时,听见闺学那里有声音,过去一看,非常惊讶:“邵先生还在授课?”
更惊讶的是,“盛小姐、浅浅,你们居然还在听课?”
汪轻浅跟邵月眉也就算了,前者的舅舅们还没达到随驾避暑的层次,她又不愿意跟秋曳澜一起去;后者不喜欢山上,每年避暑都会留在京中。
但盛逝水可是跟着卢家去帝子山的……她应该才回来吧?居然就跑过来上课了?这是要做学霸的节奏么?
“家里现在乱得很,我也帮不上忙,索性过来看看,见先生在给浅浅讲课,我就一起听了。”盛逝水心思灵透,一听就知道她的疑惑,娓娓解释。
邵月眉则道:“这屋子还是很牢固的,何况外面院子里空阔,若有动静跑出去就是。”
秋曳澜看向汪轻浅——她吐了吐舌头:“在家里闲着,常跑过来找先生说话……地动之后本来停了课了,可一直闲着也不是办法……”
“你们还真好学!”秋曳澜这才了然,道,“我却要偷懒了,明天要去吊唁秦老太妃,这院子好些时候没回来,得收拾一番才能住……我今儿先不听课了,万望先生饶恕!”
邵月眉自无意见:“郡主随意就好。”
从闺学出来,秋曳澜见春染已经在指挥下人收拾了,就走到梨花树下的石桌旁歇着。眼看辰光近午,忽然绣艳走了进来,看到她在庭院里,赶忙上来请安问好:“郡主这边厨房塌了,王妃问您要不要去那边搭个伙?”
“不用,收拾一下也快的。”秋曳澜摇头,虽然说杨王妃目前应该不敢对自己下暗手,但小心无大错。
绣艳见状顿时有些踌躇。
“你怎么还不走?”秋曳澜等了会,诧异问。都两三年了,这王府里的下人还不清楚自己脾气吗?说了不去那就是不去!
结果绣艳小心翼翼的道:“王妃还说……还说请盛小姐……当然还有汪小姐一起去用饭。”
秋曳澜眯起眼:请汪轻浅一看就是顺口邀做陪客的,倒是盛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