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伯颜怔了怔,后退两步,双手合扇,深躬一礼:“苏某可不敢当四殿下的表哥,燕家兄弟才当得几位殿下的表哥表弟。四殿下慎言,苏家万不敢当。”
苏夫人是妃嫔,苏家自然当不得寰王外家,夏侯雷可以当苏伯颜是表哥,但这话不能摆到明面上来说。
夏侯雷气阻,心头更恨夏侯云。
夏侯云微微一躬:“父王,乔飞是儿臣的人,输给了于石头,于石头就这么跟儿臣,怕是他心里不服得紧,不如这样,先让于石头用膳休息,接下来的挑战赛,儿臣的人向于石头挑战,赢了,于石头是儿臣的人,输了,父王随意。”
苏伯颜摇扇笑道:“太子殿下身边猛将不少,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鸾城大会拔过筹的,武功高,经验足,对付初出茅庐的于石头,胜之不武。”
夏侯云:“苏公子的意思,本宫派人向于石头挑战,需得派那从未参加过鸾城赛事的?本宫记得,苏公子便是这样的人,今儿个苏公子要下场了?”
苏伯颜:“四殿下想要于石头这个人,苏某不能不捧场,划下道儿来,也算与太子殿下公平竞争,谁赢谁输,心服口服。”
夏侯云容色淡淡。眼前这个风采卓然的青年,因穆雪在北宫,而向北宫示好,倒不曾嫉恨他的存在,而今穆雪已死,这人不惜暴露多年隐藏的功夫,只为给北宫一个难看,那么,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人会不会继续与北宫过不去,从血脉上说,苏家是夏侯雷的外家,真是个麻烦。
寰王率众去了金顶大帐小休。
银顶帐内,几个人的面色都不好看,看起来只是一个于石头的去留,却是北宫与雷府公开的第一次较量。
徐树林呐呐道:“游说那个于石头自己投殿下呢?”
燕明睿:“徐都尉一心文武,怕是不知雁栖城的过往,一百多年前的事,很多人都不知道,燕家有百年之痛,雁栖城于氏亦有百年之痛,从顶尖的世族突然落成渔猎人家,其中的痛、耻、恨、不甘,三言两语可说不尽。丘于之争,丘家大赢,这于石头之于,如果就是彼之于,于石头绝不会投殿下,因为,北宫住着丘家的嫡长女。”
唐越:“接下来的两场赛事,我们这一方,先得赢苏伯颜,再赢于石头,才算全了脸面,苏伯颜又划下限人比斗的道儿,拔过筹的人都不算,臣与徐都尉便不能下场,偏大王还依了这份请。”
燕明睿冷笑一声:“苏伯颜这是拱着我呢,他是夏侯雷的表哥,我是殿下的表弟,他没在鸾城大会露过面,我也没下过场,这一场不就是逼着我与他动手吗!”
白初抱拳当胸:“燕都尉气也没用,据白某所知,苏伯颜武功之高,鲜有人及,我家少主还在,自由不得他猖狂,他与张郎君是结义兄弟,曾得张郎君指点。白某下场,堪堪能敌,亦无胜算,以平局议,再战于石头,白某自忖体力跟不上。”
燕明睿:“张郎君,玉面魔君张寒?”
白初:“白某就没见过有人能在张郎君手下过三十招。”
玉面魔君,众人都是行武之人,自然听过这个令西戎胆颤、令北夏心寒的诨名。
徐树林少年成名,心气甚高,听这话极为不悦:“你的意思,我们这些人,没有能胜过苏伯颜的?”
燕明睿:“阿初,你与苏伯颜搏,我与于石头搏,如何?”
“燕都尉,君子遇到小人,手段再强,难免遇有阴损之招,你既然说于石头很可能不肯投北宫,那么他为达目的,会不择手段地赢你。”白初话锋略转,“如果阿次在这儿,或有一搏。但是,也无胜算,至多不让雷府抢了人去。”
“这样的结果,还是北宫输了。”燕明睿苦笑,“苏伯颜选择在今天为夏侯雷撑腰,真叫人难忘!”
夏侯云:“那就让夏侯雷赢这一局去吧,今年的鸾城大会,跳出来的不止苏伯颜一个,阿雪曾说,虎鲨那样的特战队,在秦军方阵面前,什么都不是,那么,我们有铁鹰骑,苏伯颜,于石头,再三头六臂,也抵不住铁鹰骑的万马、万箭、万刀。散了吧,各自回营休息。”
乔飞脖子一梗:“殿下,就这么认输?”
夏侯云:“败军之将,就不要逞英豪了。散了吧。”
徐树林、唐越、乔飞退出银顶帐,看向金顶大帐方向,那位四殿下,当真受宠,母子姑侄都留在金顶大帐。
就这么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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