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飞脸色变白:“我……我没有!阿柔不会这么坏心!我……”忽地直身,咬破食指,将血滴在酒中,端起酒碗,将碗中酒一气喝干,道,“殿下,乔飞没别的想法,但请殿下收留,从今天起,乔飞就是殿下的人,如有……”身子晃两晃,使劲摇头。
穆雪轻轻一点:“倒。”
乔飞应声而倒。
夏侯云探身瞧:“一杯,啊不,一碗酒就醉了?不对啊,这乔飞,可有千杯不醉的美名。”
“你觉得他装醉?”穆雪起身,走到乔飞身旁,“那我就让他真睡。”伸手在乔飞身上连拍三下,“可以睡到明天早晨了。”揉揉手掌,“这一身肉真结实,和石头似的,拍得我手疼。”
夏侯云的脸登时黑了:“你,在我面前,夸别的男人,一身肉结实得像石头,嫌弃我不够结实?”
穆雪愕然望着夏侯云。乔飞结实不结实,与她有关系吗,他结实不结实,与她有关系吗?一张脸黑得像刮得下锅灰的锅底,脑子又坏掉了?
夏侯云气得要跳:“你得多笨,才在男人面前夸别的男人?”
穆雪继续愕然,她夸人了吗?眸子转了转,瞥一眼躺在地上打鼾的乔飞,瞥一眼横眉怒目的夏侯云,她夸乔飞了?有吗?
夏侯云泄气,瞪着穆雪,慢慢露出笑容,高声叫大双小双,把乔飞抬出梅仪堂,抬到客院,挥手驱尽堂中侍者,笑眯眯道:
“阿雪,饿了吧,我们吃,这菜虽然比不上阿红做的,也还好吧,吃啊。我知道你不喜欢被下人围观用膳,你瞧,我把他们都轰出去了,快用吧,一会儿还有好戏要上演。”
穆雪眨眨眼,这算阴转晴?轻哼一声,坐下,拿筷,端碗,夹菜,吃饭。
夏侯云用筷子压住她的饭碗,笑眯眯道:“你倒的酒,还没喝完,我记得你和元元说过,浪费可耻。”
穆雪放下碗筷,端起酒碗,皮笑肉不笑:“你想看我喝醉?”
“咳咳!”夏侯云咳嗽道,“没的事,你说的,浪费可耻,我只是用了你说过的话。”
穆雪似笑不笑:“一个人喝酒可无趣得很,要喝,你陪我一起,我一碗,你一碗。”
夏侯云摸鼻子:“我很少喝酒,这么烈的酒,我可抵不住,要是再起酒瘆可就坏了。要不,我换寻常的酒来?”
穆雪:“我可不想看你发酒瘆,以茶代酒,你一大碗茶,我一小杯酒。”
“以茶代酒?”夏侯云拖长音腔,“丫头,我可恭敬不如从命了。”
穆雪扬声叫大双小双,让他们俩送来一罐开水、一个茶饼、十个海碗、十个酒杯。将海碗和酒杯一溜排开,穆雪一拍茶饼,茶饼碎成茶末,茶末全都落进水罐,将乔飞带来的酒,从酒坛倒进酒壶,再倒满酒杯,然后提起水罐,将热茶冲进海碗。
夏侯云瞅着十个超级大碗,直想笑,还能找出比这更大的碗吗?
穆雪认认真真问道:“殿下,要等茶凉一点吗?先把饭菜吃了?”
“也好。”夏侯云点头。
不一会儿,大双小双屏气凝神,撤去碗筷盘碟。
穆雪拍拍食案:“从这会儿开始,你我不得以任何借口离开此地,离开此案。”
“好。”夏侯云一口允应。
穆雪端起一只酒杯,说声“请”,一饮而尽。夏侯云也没去想等她醉倒,捧海碗咕咚咕咚喝了个碗底朝天。穆雪抿唇,轻轻一笑,接着连饮两杯,夏侯云嘿嘿一笑,喝掉两大碗茶。三杯酒下肚,穆雪一双眼睛又黑又亮,三碗茶下肚,夏侯云觉得有点撑了,打个水饱嗝,瞪着穆雪,木头的酒量竟这么好?下一杯,她一定倒下!
穆雪端起第四只酒杯,挑眉笑道:“殿下,喝不喝?”
夏侯云拍拍肚子,笑道:“喝。”
穆雪唇角弯弯,笑一笑,将酒倾斜成一注线,倒入口中,吞下,叹口气,眉眼也弯弯:“该你了。”
夏侯云咬牙,喝干第四碗热茶,就觉得那茶已顶到喉咙,再打嗝就能喷出来,同时小肚子开始发涨,不由自主扭了扭屁股。
穆雪端起第五只酒杯,不再说话,仰头喝尽,放下酒杯,身子略向前倾,很严肃地说:“殿下,该你了。”
夏侯云望着六只超级大碗,面孔微微扭曲,肚子更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