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儿子!沈家译眼睛对着叶胜利,有些事情,他觉得很有必要提醒,“小画和丁越身份互换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小画知道,她怀着孕,情况又那么糟,医生都说了,倘若情绪不稳,会有生命危险的。小画要是有个什么好歹,那绝对是伤害,爸,你疼了小画那么多年,忍心吗?”
叶胜利闭了闭眼,说实话,沈家译的话确实触动了他的神经。
沈家译习惯性的抿了下唇,“小画和陆少臣是要离婚的,陆家她不能在继续住了,我们是她的亲人,等过几天小画在医院情况好了,状态稳定了,我预备把她接回家里来生孩子坐月子,所以丁越真的不能在这个家里出现。”
“那就等小画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再说吧。”叶胜利忍不住说。
“爸!”丁越的眼泪忍不住稀里哗啦的掉了下来,她终于明白,她还是被排斥了,她和叶家其实隔着很遥远的距离。
不止距离,还有感情、人心。
丁越的眼泪止不住,她是真哭,真伤心,真疼,也真恨!
是的,恨。
她恨叶画,恨得要死,凭什么叶家的人这么疼惜她?凭什么她霸占了她的一切,就是不还?
……
最后,丁越是哭着离开叶家的。
叶胜利站起来,语气间更是有些疲倦和难受,“我去躺会儿,午饭别叫我了。”
沈梅看着,着实不放心,一并也跟进了卧室。
于是,大厅里只剩下了沈家译和秦蔚蔚。
秦蔚蔚看着沈家译,一直看一直看,半响,忽的扬唇冷笑了一声。
沈家译也不看她,只是很淡的问,“笑什么?”
“我的老公这么有责任心,这么有爱,我能不笑吗?”秦蔚蔚心里憋得难受,气不打一处来,带着情绪,毫不避讳的直言,“沈家译,别说你还真是很疼叶画。为了她,都肯叫爸爸了。能如此维护叶画的,除了你沈家译,叶家恐怕再难找出第二人。”
沈家译转脸,秦蔚蔚的言语中的嘲讽之意他完全听得出来。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他的目光很安静,静的就宛如静止的湖水一般。
秦蔚蔚感应着沈家译这样的目光,情绪一下子就紧绷起来,心里的火气更旺,“别以为你能把你自己的那点心思藏得滴水不露,沈家译,你不就是特想和叶画在一起吗?叶画要离婚了,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不就是觉得你和叶画之间没有阻碍了吗?我告诉你,沈家译你给我时刻记着,你是有夫之妇,你沈家译是我秦蔚蔚的丈夫,到死都是。”
沈家译依旧安静地望着秦蔚蔚,脸上没有毫丝波动,言语上更是不予争论,漫不经心的样子就仿佛是在听单口相声。
秦蔚蔚直视她,眼里的暴躁之气愈加弥漫、叫嚣,“沈家译,哼都不哼一声,你什么意思?”
沈家译却突然笑了下,伸手捏了捏秦蔚蔚的脸。
“一连串的酸溜劲儿,好好的蔚蔚,别总乱发脾气。”
沈家译温声软语的话一下子就让秦蔚蔚红了眼眶,是,没错,她就是吃醋,她很怕没了禁忌的阻隔,沈家译和叶画在发生点什么。
“蔚蔚,虽说我和叶画没了血缘,但是,她是你姐姐,亲姐姐!”沈家译言语直接而坦荡,这种关系,他和叶画是照旧不允许的。
可是,这话听在秦蔚蔚耳里却另有含义,极其有冲击力。
“不是,叶画不是我姐姐,叶家也就算了,你还想让我们秦家拿她当宝,”秦蔚蔚瞪着眼睛,几乎是用吼的,“我告诉你沈家译,休想,叶画休想姓秦,我们家不会认她,我决不允许。”
“秦蔚蔚。”一不小心,沈家译也吼了,“你别不讲理。”
“我还就不讲理了,沈家译,你怎么着?”秦蔚蔚随手将茶几上的一个茶杯掷在地上,立时,摔得粉碎利落。
…………
叶画这日的午觉睡得不是很长,也就半个多小时。
醒来的时候,叶画并没有立即睁开眼睛,依旧的闭着,只是睫毛却轻轻的抖了抖,在白的没有血色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纤长。
“哼,你还真是会享受!”
叶画忽的睁开眼睛,因为是VIP高档病房,此时又是正值晌午,四周也称得上万籁俱寂,此时这个声音突然出现,显得分外尖利。
几秒的愣怔之后,叶画看到了在她床尾站着的丁越。
丁越此刻的神情有些许的古怪,眼睛里明明荡漾着怒气和恨意,可唇角却又清晰的挂着抹浅浅的微笑。
那微笑……
叶画突然划了划自己的胳膊,也不知怎么的,房间似乎有些冷,她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