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瑜满头黑线,觉得房顶上大白天的凭空炸了几声响雷。她还真是觉得玉奴这样的姑娘挺可怕的,脸皮够厚心机够深。
现场吵架吵成这样还能若无其事,表达对小红浓浓的关心与她黑暗内心的担心。
“好了好了,什么大事儿。”程婉瑜玩心大起,装成老人家慈眉善目的模样。笑呵呵的拍拍玉奴的手背:“有些事情你不懂,这件事儿我必须要做。”
程婉瑜看完了热闹,可是要去办正事儿的。她答应了陈秉义家的,必须要跑腿的。
这会庄嬷嬷与玉奴姑娘上前阻挠,说来说去就怕她身子出了什么意外。程婉瑜笑而不语,坐在炕上直直的盯着二人。直到二人脊背发寒,乖乖的低下头站在一边。
这才披了一个银鼠皮为里兔皮为面的大氅,抱着暖炉爬上装了四五个小炭炉的马车上。庄嬷嬷见小红毫不掩饰连点解释都没有的锁上了正房的门,心里有气又不敢开口嚷嚷出来。只能与玉奴各自回房休息,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坐在马车上小翠依然坐在前面驾车,小红与程婉瑜坐在后面。小红一摸马车里的被子,刚好被小翠烤的热乎乎的。脱了程婉瑜的鞋子,将她的双脚放在被子里面。再将一双绣花鞋放在火炉边烤着,这样等她下了马车就不会觉得脚凉。
深深的看了一眼小红的侧脸,程婉瑜心里开始慢慢接受这个与她有着一样血液的女孩。只觉得造物者还真是奇怪,要有如此鲜明的等级区分。
马车很快来到了淮州府程婉瑜开的素斋,见到是程婉瑜的马车范中恩管事立即上前迎接。
听见程婉瑜说明了来意,他立即派人通知沈护卫二人以及北苑的童咏。
三人赶到程婉瑜的宅子,分别说出了自己打探的情况。实际情况非常糟糕。用沈护卫的话来说这是有人下了套了。
沈护卫一抱拳:“小姐,我去那个寡妇家附近打探了一下。那个寡妇风评极好,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极为孝顺。邻居都称赞她是个好媳妇。与公婆关系也非常的好。”
王寡妇的男人死于痨病,并没有给王寡妇留下一丝血脉。王寡妇进门就守寡。如今已经是双十年华。她与公婆小叔在一起生活,家里的条件不是特别好。事发当天在那条胡同里,没有人看见陈秉义到底是怎么进去的。倒是有人听见王寡妇尖叫,紧接着王老汉就冲了出来嚷嚷。之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至于王老汉索要五百两的事情无人知晓。
杨护卫抱拳对程婉瑜又道:“小人走访了整个淮州府,本地有名的状师一共三个,其中一个走亲访友不在家。另外两个一个叫孙秀才,一个叫赵秀才。二人打雷多年。手段不分伯仲。”
程婉瑜点点头:“二人都不愿意来?”
杨护卫点点头:“小姐猜中了,这二位都不愿意掺和这件事。一则是怕有人说军爷仗势欺人,他们两个沾了这事儿是助纣为虐。二则也是想到了,莫名其妙的出了这等事儿,怕里面有些猫腻!”
小翠听完大怒道:“这是什么人?状师不就是要给人伸冤的吗?怎么还要挑挑拣拣?”
程婉瑜叹口气:“他们的名声来得不易,不能因为眼前的银子就毁了几年的努力。看来他们也是觉得这件事儿不好办,心里头已经认定是陈家大哥做了坏事?”
童咏见程婉瑜脸色难看,犹豫一下上前道:“我给狱卒点碎银,才有机会去看了陈家大爷。他知道我是少奶奶派来了,心里很激动与我说了当时的情形。”
程婉瑜眼前一亮。身子微微向前倾。着急地问道:“他可有受刑?”
童咏摇摇头:“毕竟陈大爷也是有官身的人,不会被人轻易动了私刑的。”
陈秉义当日遇见了一个被混混殴打的老人,打跑了这群混混之后与老人喝酒。随后他在街上乱逛。听见有人在他身边匆匆往一个巷子处跑。说那边有要紧的年货便宜的很,他一时好奇也贪那点便宜就走了过去。
他走了过去发现没有什么人,看见一个老妇人模样的挎着一个篮子喜滋滋的走过来。他一把拦住问那老人,便宜的东西是什么在哪里。
老妇人笑着指了指一个旁边的巷子:“就在那里面有一家小杂货铺,里面应有尽有比外面便宜多了!”
如此一来陈秉义便走了过去,走到一个岔口不妨有人从旁边甩过来一包迷粉。他没有准备吸了几口,随后脖子就被人用棍子敲了一下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