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匈国是一片荒漠、了无人烟,陆地上生活着一种直立行走,胸前结有个口袋的活物,但却是一种鼠类,千名壮士无法在此地繁衍生息,金银财宝更是毫无用途,基本上算是陷入了绝境。哥哥,洪真人正在万里之外等着你,盼你能迷途知返,为月空长老远洋探险保驾护航,把这近千名壮士从绝境中搭救出来,带领他们一起赴新大陆去吧。”
听罢文涛之言,林风判断,他可能误以为所有的财宝都被洪真人给带走了,自己还有回旋的余地,气喘吁吁地坐起身来,抹着眼泪讲道:“弟弟,我知错了。本有为长老保驾护航,被你前后关押了五年,身子骨早就垮了,无奈岁月不饶人,恐怕我活不到这一天,最近以来,时常胸闷气短、四肢乏力,经不起这么折腾了,如今,琉球国已经没人再与我为敌,我哪里都不想再去了,只希望在家中了却残生,请贤弟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饶过可怜的哥哥吧。”
文涛和朱辉听罢,彼此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等沈大官人开通了远洋丝绸之路,汤景赴新大陆开设丝绸织坊,大家全都走了,他独自留在琉球,依然有勾结倭寇、卷土重来的可能。
沉默了片刻,文涛讲道:“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嫂子和侄女都愿跟着走,你还留在家中干什么?将来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咱娘、去见三叔?死在海上是你的福分。”于是,他朝朱辉招了招手,二人一起把林风给架了起来,拖着他爬上了河堤。
回到林家酒坊的门外,已经快半夜了,文涛辞别了朱辉,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由于担心出意外,家里人都还没有歇息,虽然他们俩安全回来了,但二人的衣服上满是血迹,林风的胳膊受了重伤,就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过。
来到朱辉的近前,阿萍关切地问道:“哥哥,是不是遇到什么歹人了?”
朱辉顿时满脸通红,不知该如何回答。
“被毒蛇咬了一口!”林风气哼哼地说着,对朱辉怒目而视。
“姐夫,你等会儿,文涛哥哥留有医治毒蛇撕咬的药,我去取来。”阿萍说着,便起身回了自己的卧房。
罗阿敏看出了其中的蹊跷,怀抱着女儿,拉起了许灵儿和韩小玉转身就走,对阿萍大声喊道:“妹妹,不必了,毒蛇心肠任何药物也医治不好的。”
发现林风和朱辉尴尬地站在花厅门外,彼此对视着,汤景赶忙跑了过来,劝道:“反正也睡不着,咱三聊聊天吧,我有些话想给你们好好说说。”
说实话,林风非常瞧不起汤景,这些天也没搭理过他,此刻,倒是愿意找个人说说话,以解心中的愤懑,于是,便推开了花厅的门,迈步走了进来。
汤景和朱辉也跟了进来,二人俯身落座,只听林风大声喊道:“你这更夫之子,在两位长辈面前,哪有你坐的地方?快不快去给我们烧水沏茶!”
朱辉顿时一愣,但也没有反驳,起身到外面给他们烧水去了。
林风对汤景一拱手,客气地讲道:“汤大官人,咱俩算是故交,为弟我以前有对不住你的地方,还请兄长海涵。”
“林大澳主客气了。”
“你我兄弟之间,不要如此称呼,小弟我如今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舍哥哥而用了陈元化,倘若当时把哥哥你派往宁波,相信决不会是今日之局面,哥哥你也不用受那充军发配之苦,如今你我难兄难弟流落天涯,心中可有什么感慨?”
汤景知道林风没憋什么好屁,他真要是把自己派往宁波,和黄炳文那样的人勾结在一起,可能就不是充军发配,而是满门抄斩了,再说了,回顾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沉默了片刻,汤景也问道:“贤弟,你可听说过当年秋目浦的胡九官等人?据说他们花了三年之久,到处在寻找你的金银财宝。”
林风微微一笑,答道:“胡九官这等鼠辈何足挂齿,累死他们也找不着的。”
这时,朱辉进来给他们俩沏茶,林风故意放声大笑,讲道:“严世藩所运来的那笔财富,全被洪真人给运到万里之外的荒漠中去了,他可以作证。”说着,用手一指朱辉。
“不过,听说徐海在肥前外海也埋有不少财宝。”汤景瓮声瓮气地答道。
当年,徐海准备接受招安,把他的财宝全部运到琉球来了,林风对此一清二楚,于是,他端起茶来品了一口,慢悠悠地问道:“难道说,汤大官人是寻宝来了?”
“一言难尽啊!”汤景说着深深叹了口气,骂道:“被三个小乌龟王八蛋给搬来了。”
“难道说他们想拥你为首领重整旗鼓,再现当年王直、徐海的威风?”林风不解地问道。
“呵呵,林大澳主说笑了,他们绑架我,敲诈了一笔钱财,购置了打量的工具,招兵买马,到肥前平户去寻找你所藏匿的那笔财富。”
“哦,是吗?这些王八羔子!”林风骂了一句,转而放声大笑,在他看来,连秋目浦的胡九官找了三年,都是一无所获,就算他们有钱、有人、有工具,若想定出藏宝洞的方位,再破解徐海设计的密码,简直比登天还难!
想到这儿,林风忍不住问道:“这三个小乌龟王八蛋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为何如此有信心?”
“一个是玄德真人的弟子净明,被赶出师门之后,恢复了俗家姓名沈惟敬,另一个是沈大官人的亲弟弟沈茂,还有这琉球国相马良弼之子马蜂窝,据说他们手中有一张徐海留下的藏宝图……”
没等汤景把话讲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