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梁血洗古勒寨,没有抓到王杲和阿台父子,大军又包围了赫图阿拉,由于努尔哈赤领着灵儿及时赶到,阻止了一场血腥屠城。
努尔哈赤的祖父觉昌安作为赫图阿拉的首领,领着努尔哈赤的父亲塔克世等全寨男女老幼,到了李成梁的帐前。
李成梁一见觉昌安,笑道:“好一个女真首领!那王杲是你的亲家,阿台是你的女婿,他们到底逃去了哪里?”
觉昌安急忙拜见李成梁,跪倒在地,答道:“李大人明鉴,您是最了解老儿的,我是建州左卫女真指挥使,王杲是右卫女真指挥使,曾是我的手下,他在古勒寨发迹后,为非作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当年,为了阻止王杲侵扰辽阳、抚顺,老儿才和他家联姻,将女儿嫁给他的儿子阿台,希望能对他们父子有所约束,可谓用心良苦。谁知王杲父子桀骜不驯,变本加厉,也害了我的女儿呀,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哈哈、哈哈……”李成梁放声大笑,到了觉昌安近前,弯下腰,问道:“难道说你没有和那王杲父子一起侵扰过抚顺吗?”
觉昌安吓得赶紧磕头,答道:“王杲自封为女真部落的都督,征服了苏克素护河部女真,连我的六祖子孙有些人也投奔到他的麾下,老儿却是一直约束赫图阿拉部,从不参与王杲父子的叛乱,请大人明鉴。”
“哈哈,好!今日我且信你,如果你胆敢构间两端、窝藏王杲父子,我定不会轻饶!”李成梁厉声喝道。
“如若老儿知晓王杲父子的下落,一定协助大人将其捉拿归案。”觉昌安诚惶诚恐地答道。
“那好!你认为他们会逃去哪里?”李成梁追问道。
觉昌安想了想,谨慎地答道:“也许会逃往哈达部落,投奔了王台去了,不过……”
“你不过什么?”
觉昌安答道:“也许哈达部不敢收留他们。”
“好吧,大军这就开往哈达部,留下五百人看护赫图阿拉,这些人的粮草供给就靠你啦!”
觉昌安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一想到要给这五百人的粮草供给,感觉一阵眩晕,差点倒在地上。
努尔哈赤从人群中冲了过来,赶紧搀扶起了爷爷,叫道:“爷爷……”
觉昌安站了起来,抚摸着努尔哈赤的头,苦笑道:“小罕子,这些日子,你哪里去了?”
努尔哈赤朝人群中的继母和父亲塔克世狠狠地瞪了一眼,答道:“爷爷,不要为我操心,我带着舒尔哈齐等兄弟在山里挖人参、采蘑菇、捡木耳,拿到抚顺去卖,我们弟兄已经饿不死了,还攒了些钱,爷爷要是需要,我都给您拿出来。”
祖孙二人边走边说,觉昌安老泪纵横,叹道:“自你的额娘额穆齐过世后,委屈你们兄弟了,小罕子,听爷爷的话,回家吧。”
努尔哈赤摇摇头,用坚毅的眼神看着爷爷,说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看看我们女真部落,简直像汉人的奴隶一样,爷爷,我要去李成梁大人的帐下投军,李大人也已经答应了我,爷爷,小罕子长大了,以后,我要改变这个现状!”
觉昌安紧紧拉住努尔哈赤的双手,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小罕子,爷爷老了,你父亲生性懦弱,今后,就靠你来捍卫我们爱新觉罗家的荣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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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梁大军又开往哈达部,走到半道,哈达部落首领王台就把王杲五花大绑,送到了李成梁的军中,只是跑了王杲的儿子阿台,李成梁十分高兴,把王台大大地夸奖了一番,率大军返回了辽阳。
灵儿随军回到辽阳,荣儿带着三岁的儿子早就等候在总兵府门外,看见灵儿下了轿子,大叫一声:“姐姐……”便涕不成声,扑到灵儿的怀里。
灵儿也是鼻子一酸,掉下泪来,说道:“荣儿,真没想到,这一别就是八年。”
“没有姐姐就没有荣儿,姐姐,我对不住你啊!”
灵儿轻轻推开荣儿,强作欢颜道:“荣儿,千万不要这样说,姐姐承受不起,人各有命,富贵在天,感谢上苍,今日我们姐妹还能见面就很不容易了,我已经很高兴了。”
“荣儿无能,劝阻不了李大人,有多少日日夜夜,我都想偷偷跑去寻找姐姐,却又不知到那里去找。”
正在二人诉说着姊妹情怀,素儿过来了,对灵儿道了个万福,问候道:“灵儿姑娘安好,想死我们了……”也禁不住泪如雨下。
灵儿不知该怎么称呼素儿,擦了擦眼睛,拉住素儿的双手,笑道:“真没想到我们今日在这里重逢。”
荣儿知道灵儿的尴尬,对素儿一点头,叫道:“姨娘安好。”
这时,灵儿赶忙给素儿深施一礼,有些难为情地叫道:“姨娘安好!”
素儿赶紧搀扶灵儿,说道:“若是没有灵儿姑娘,就没有我的今天,这些年,我魂牵梦萦,日夜思念,不知在佛祖、菩萨面前烧了多少香,许下多少愿,保佑灵儿姑娘早日归来,只可恨还是没能劝阻老爷逼迫如松公子……”
灵儿脸色一红,羞涩地说道:“姨娘的恩德,灵儿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