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愫在喜娘的搀扶下,随沈锐一道拜祭了沈家的祠堂。接着与他拜了天地,行了大礼。
接着送入了洞房,坐了床。
沈锐在喜娘的唱和下,取了喜秤,挑了薛愫的盖头。当他看见盖头下面那张艳若桃李的俏脸时,满是惊艳之情。
那喜娘当这对新人也是揭了盖头才是头一回见面了,忙笑道:“新娘这般美貌,新郎有福了。”
薛愫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低了头。
接着喝过合卺酒,吃过子孙饺。
外面依旧有些闹哄哄的,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看见了窗户外不少晃动的人影。
沈锐心想她必定是害羞,便在她耳畔说了句:“不怕,我出去将那些人给赶走。你休息一会儿,我还得去应酬一回。”
薛愫本来想和他说少喝点酒,但心想这么大的日子,才进门,总不可能就约束着他,因此也没开口。
沈锐连身上的礼服都没有换,便开门出去了。留下的薛愫独坐床前。案上供着一对琉璃的和合二仙,并一对犹如婴儿手臂粗细的龙凤大烛正炽烈的燃烧着,将屋子里照着亮堂堂的。
薛愫被头冠压得脖子发酸,心想能不能取下来,不然明一早颈椎就出问题了。薛愫想了想,便伸手取了下来。放在了那张花梨木的四方桌上。
新漆过不久的门窗、贴着的大红色喜庆的窗花。悬着的销金大红色的纱幔。红色的双面绣纱帐,并排着的鸳鸯枕。堆放得整整齐齐的缂丝百子被。
这满屋子的红色看得薛愫觉得眼睛疼。心想昨晚没有睡好,要不靠着小憩一会儿,反正一时半会儿沈锐回来不了。正这么想着,突然听见门开了。薛愫的睡意就去了大半。连忙正襟端坐。
接着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和环佩之声,那纱幔后闪出一道人影。
及至跟前,薛愫看见个穿桃红色比甲的年轻女子。后面跟着两婆子,婆子手里提了两个攒盒。
“见过少夫人。世子说怕少夫人饿着,所以吩咐奴婢给少夫人送些吃的来,请少夫人填填肚子。”
大半天都没怎么好好的吃东西,当真有些饿了。小方桌上立马就放了几个碗盘。薛愫端坐在桌前。见都是些清淡的小菜。倒还算对胃口,随意吃了些。
薛愫见了那女子,心想只怕又是习秋一样的女子。便笑问她:“你是世子房里的人?叫什么名字?”
女子福礼道:“奴婢宝琴。”
薛愫点点头,便记下了。
填饱了肚子,睡意当真就袭了上来。加上有些百无聊奈,便靠着床头闭眼休息。
外面依旧是闹哄哄的人语声。仿佛还听见了此人的鞭炮声。突然听见了门开的声音。薛愫连忙坐了起来,从外面进来了一个身穿红袍。头戴着纱帽的男子。面容竟有些模糊,直到他转过了屏风,来到了薛愫的跟前。薛愫才看清了那人的长相,赫然见是古宜。
薛愫杏眼圆瞪:“怎么是你?”
古宜弯腰笑道:“我是你的夫君。才见过面的,怎么不认得呢?”说着眼睛直勾勾的往薛愫的脸上瞧,又露出十分中意的笑容来:“娘说给我娶了一个大美人回来。我还当娘是开玩笑。没想到你当真这么绝色。我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才能娶到你。娘子,为夫这厢有礼了。”说着便给薛愫作揖行礼。
薛愫急得忙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口中大喊:“不对,不对。这怎么是古家,我不该来这里的。世子呢,他怎么不在?”
薛愫见古宜要拉她的衣裳,薛愫就要躲避,急得满头大汗,哪知脚下被什么东西给一绊,就倒在了地上,古宜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就凑了上来,薛愫吓得大叫又费力的去推他。直到后面有人将她给摇醒了。
薛愫这才努力的睁开了眼皮,心想果然是一场梦。
“小姐怎么睡着呢?”
旁边立着的人已经是跟来的紫绢了。
薛愫揉了揉眼,紫绢正浅笑盈盈的望着她。薛愫道:“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太困了,所以就睡着了。世子呢,是不是还没有回来?”
紫绢笑道:“世子才进来过,见小姐在睡觉也没忍心叫醒小姐,去净房沐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