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薛愫赶到花厅上时,圆静正急着要走。
薛愫却温和的笑着挽留:“好不容易请师太来一趟,怎么不歇脚就急着要走。”接着又对紫绢道:“去说给你娘,中午我们吃素斋,要弄得干净些。”
紫绢忙去传话。
接着又命奉上好茶,素点心上来,礼数十分周到。
“我得了一段好沉香,请师太给鉴赏鉴赏。”一面让晚霞准备下物件,自己则洗手更衣。又请了圆静到西暖阁。
当薛愫将沉香拿到圆静面前,请她鉴赏时,圆静止略微的瞟了两眼,是块青色的沉香,倒是罕见,那气味一闻便知,心下却暗惊:真是块好香!
薛愫温和的说道:“据说这块香料有些年岁了,是真腊出的,不过可惜不是棋楠。以前用荼蘼花蒸过几次,所以又和了花香。”
圆静暗想,怪道不得这样的馥郁芬芳!看样子这位小姐对香料很有研究。脸上虽无变化,不过心中已经有了几分佩服。
薛愫将一只青瓷的香炉并一匣自己用荼蘼花爇过的青沉香,一并送给了圆静。
那圆静师太倒是不推让,坦然的接受了,随即又道:“薛小姐有何安排?”
薛愫点头笑道:“师太倒是个爽快人。我有让师太名动京城的路子,不知师太想不想一试?”
圆静脸上有些冷漠:“贫尼一个世外人。要名声做什么?”
薛愫只淡然一笑,心中却想,纵然师太你性子古怪。不好伺候。可那些高门望族的权势之家,要请你下山医治,你不是二话不说么,还专挑各种疑难杂症,所以前世的名声才那么响亮。京中贵妇圈里提起你来,不都是个个都在称颂么。
薛愫柔声说道:“师太,我听姑母说起过。临安伯夫人一直抱恙。好像得的是什么心绞痛,请了好些名医也没什么效果。不如师太试试看。”
圆静沉吟良久才道:“施主和我说这些有什么指教吗?”
薛愫浅浅了的抿了一口茶,看向了高几上的那只梅瓶里插着的芙蓉花,语气温和的如那三月里的春风,却听得她娓娓说道:“我知道师太医术高明。说您是华佗在世也不为过。只求师太随便替我扎一针,得一个一辈子也治不好的病就行。”
圆静那沉静如水的眼眸此刻露出了惊讶,诧异道:“世人都求长生富贵,为何薛小姐却有这样的想法?”
薛愫苦笑道:“我也是不得已为之。还请师太帮忙。”
圆静默默的数着腕上的一串檀香念珠,良久才道:”小姐可要考虑好了,贫尼这一针下去,可不敢有十足的把握,万一弄巧成拙,坏了小姐的身子事就大了。”
薛愫忙道:“我信得过师太的医术。放心吧。”说着便起身施礼。
圆静淡然接受了。
过了一日,从曾家传出了薛愫与沈家世子八字不合的消息,侯夫人对此门亲事欲将作罢。又过了两日。薛家小姐身上有隐疾,加上曾家的那些流传的薛愫与她表哥们的流言,让侯夫人听了直摇头。
她大为震怒:“这曾家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是想囧我们沈家娶不上媳妇不成,非要赖着他们家的小姐?我看没有再联姻的必要了。回头我就进宫去请示贵妃娘娘,给世子赐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我倒看他们曾家还能怎么折腾。”
当消息传到沈锐耳朵时。已经是接近黄昏时的事了。
沈锐听宝琴说完,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件事倒是挺有趣的。”当下又立即派人去打探虚实。
等到他掌握了情况后。脸上的笑容更加舒朗:“这只小白兔倒实在可爱,哪里有让它轻易溜走。”
苏星在下面想,看样子世子爷是真恋上薛家那位小姐了,这个意思颇有些非她不娶的意味,只是这样做划不划得来,苏星掂量了半天才缓缓开口:“世子爷为了一个没什么家世的女子得罪侯夫人总不大好吧?”
沈锐笑道:“怎么能这样说呢。娶亲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我倒有要娶她的理由。先生也不用多虑,我自有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