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薛愫两世为人也不敢想范氏竟然那么大的胆子,凭什么将她和弟弟的钱拿去放印子钱。还不知几时能收回来。
倘或都收不回来了,是不是姐弟俩傍身的钱都打了水漂。
薛愫心里充满了恨意,北面的屋子她也不想再多去了。
范氏这么一闹腾,曾家上下的人倒都看清楚了她的为人。她不好意思再出来见人,只得日夜在敷春堂装病。让薛忆在跟前照顾。
薛忆也不知道母亲金果然这么大的胆子。她向来以为母亲只是爱钱有些小贪婪而已,却不曾想手竟然伸那么长。这些天她去明晖堂给姑母请安,姑母待她始终冷冰冰的,她心里怎能好过。还有薛愫那里,薛忆始终无法抬起头来。第一次,薛忆感到有这样的母亲,她有些羞愧。
“难道我们没有钱使么,母亲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让别人怎么看我们?”薛忆的语气里充满了抱怨。
此时的范氏神情恍惚的躺在床上,虽说是装病,可躺久了当真添了几分病痛。面对女儿的职责,她额上的青筋暴跳,指着薛忆的鼻子骂:“别人说我也就罢了。我们做是为了谁?还不是想着你好过一点!你不和我同一条心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来指责我,你这个没良心的!”
薛忆偏过脸去,道:“母亲这么做,让我还有在妹妹面前还有什么脸面?再说我也不稀罕这些!”
范氏被女儿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呜咽的哭将起来。
薛忆坐在旁边,埋头扯着腰间的流苏,坐了一会儿,便对范氏道:“娘好生歇息着吧。”
薛忆回到自己的房里,也暗自的抹眼泪。这下让她在姐妹面前如何抬起头来?如今又暂时离不开曾家。
小螺在旁边看着忙来劝慰:“小姐别太难过,太太瞧着你这样不是心理更难受么?”
薛忆拭着眼泪,强打着精神站了起来,对小螺道:“我去看看妹妹,好歹我要给她赔个不是。”
小螺心想,二小姐只怕不会领情。旁人怎么看来母女的一体,岂会对小姐另眼相看。反正他们这一房的人出去也是惹人嫌的。小姐这么去,说不定会碰一鼻子的灰。这些想法小螺只是想想而已,却未敢真劝薛忆。
薛忆来到了薛愫这边,晚霞和海棠正在院子里晾衣裳,突然见她来了,自然没有以前那般热情。都视若无睹,各自忙碌着。
薛忆有些尴尬,小螺在旁边看着却是有些愤懑,不等薛忆开口,便上前主动道:“晚霞姐姐,我们小姐过来看看二小姐,请问二小姐在不在?”
晚霞没好气的说道:“小姐去姑太太那里了。”
薛忆听说有些失望,便道:“那我晚上再来。”
薛忆正要走,闻莺却走了出来,给晚霞使了个眼色,又立马笑吟吟的对薛忆道:“我们小姐正在屋里做针线呢。晚霞她不晓得。大小姐里面请吧。”
小螺瞪了晚霞一眼,心想明明在你说不在。到底是什么意思?晚霞倒不退让又给瞪了回去。闻莺暗暗的拉了拉晚霞的衣裳,笑着请薛忆进屋。
坐在临窗的炕上做针线的薛愫将院子里的事瞧得一清二楚。
薛忆自己揭了帘子进来了。薛愫笑着点头:“姐姐来了,快请坐。”又让闻莺给倒茶。
薛忆哪里敢坐,垂首站在薛愫面前,低眉顺眼道:“妹妹,我实在没有脸面再来见妹妹。出了那样的事,让我如何有颜面站在妹妹跟前。”
薛愫知道她这个姐姐的为人,也知道她的脾性软弱。伯娘做什么喜欢瞒着她也情有可原,想到这个姐姐上辈子的遭遇让人堪怜,对她的感情也极是复杂。
薛愫微笑道:“姐姐太多虑了,我知道这些姐姐是不清楚的。再说姑母帮我做主,这事就翻过去了。还要过日子的对不对。又同住在敷春堂,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闹成那样。”
薛愫的落落大方让薛忆更是羞愧万分。她实在没有脸面在薛愫跟前凑趣,只诚心诚意的说道:“妹妹,我替娘给你赔个不是吧。你大人大量,希望能原谅娘的那些作为。”
薛愫放下了手里的针线,略定了定,方仰面含笑道:“姐姐这话不通。你过来和我说这些是你的好意,我明白。只是伯娘她自己犯了搓,既然想悔过,等她好了让她自己过来和我说清楚。要是我不硬气一点,是不是这些钱就拿不回来呢?”
薛忆羞愤道:“不,不会的。娘还不至于……”
“姐姐不用说了,伯娘既然病了就让她好好的养病。等身体痊愈了,我还有账要和她算。”
薛忆尴尬万分。她睃了薛愫一眼,越发的觉得在这个妹妹面前她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的站了一会子便道:“那妹妹你忙吧,回头我再来看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