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愫几乎是逃离似的离开了绮花阁。
闻莺刚才还搀着她,后来薛愫脚步越来越快,闻莺竟被撂在了后面。
“小姐,你等等我!”闻莺连忙小跑了几步。
总算回到了敷春堂。见海棠和青柳在炕上熨衣裳。晚霞则侍弄挂在窗下的一只芙蓉鸟。
“小姐怎么回来呢?看,这是鸣二爷让人送来的鸟,长得真好看。说是给小姐解闷的。”晚霞笑嘻嘻的向薛愫展示着。
薛愫只顾着自己的心事,晚霞说什么,她也听不见。一眼也没看鸟儿,径直进屋去了。晚霞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心想她说错了什么吗?闻莺偷偷的向晚霞摆了摆手。
薛愫回到自己房里,就和衣躺下,瞪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挂帐子的铜钩。
闻莺走了进来,见这副情形却是一点头脑也摸不着,只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小姐是怎么呢?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和鹄大奶奶说一声请大夫进来瞧瞧。”
薛愫却咕哝了一句:“不用了,你下去吧,我想躺一躺。”
“嗳!”闻莺答应着,不敢再多说一句,轻手轻脚的退下了。
薛愫眼也不眨的盯着那铜钩看,心想重来一次,她能躲过古家吗?还以为今生再也见不着古家人,哪知今天就见着了婆婆。她难安的心情没有谁能体谅。
“闻莺,你去请外书房的爷过来,我有话要告诉他!”
闻莺欢喜道:“那么奶奶是自己准备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么?”
“是呢,也没必要瞒下去。我先告诉他,再告诉太太。”
闻莺欣欣然的就去了。
可是去了好半天也没请来古宜。
薛愫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后来竟伏在桌上睡着了。等到她醒来时,闻莺守在旁边。薛愫问道:“爷呢?”
“爷不在,听说有人找他喝酒去了。”
“喝酒,又是喝酒。他一连几天醉醺醺的回来,还要闹腾到什么时候?”
闻莺道:“爷他没考中,心里不好过。奶奶就任由他去吧。过几天慢慢的就好了。”
薛愫想自己的父亲二十几岁才中的举,虽然比不上大伯十几岁就考中了,但是和别人一笔父亲也算了不起。不过一次的失利算什么,难道他就要成日沉浸在醉酒中,一蹶不振?她从未见过如此自负的人。知道古宜落榜,她还好心劝过几句,古宜却觉得她心烦,一句也听不进去。渐渐的连这边的屋子也很少进了。薛愫就闭了口,再也不提。只希望丈夫能早日从落榜的阴影中走出来。
到了夜里,古宜果然来了。一身的酒气,薛愫闻着胃里更加难受,好心劝说着他:“你难道还想颓废一辈子不成?这次没成功,下次接着努力,又不是没机会了。下次好好考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