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延禧殿出来后,伊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回到福宁宫。刚进门便看到赵顼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奏折。
也顾不得思考其他,伊人几步走到赵顼身边扯掉赵顼手中的奏折,心寒的问道,“你给嫣然的珊瑚手串浸了毒?”
赵顼一脸迷茫的看着伊人,问道,“你在说什么?”
得不到答案,伊人固执看着赵顼问道,“是不是你?”
“珊瑚手串?”赵顼皱眉回忆着这个东西,终是想了起来,颇为恼怒的看着伊人,反问道,“我为何要这般做?”
伊人眉头紧皱的看着赵顼,略带空腔的说道,“你不想让嫣然怀了你的孩子!”
赵顼愤然起身,眼眸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俯视着低自己一头的伊人,冷笑说道,“我确实不想,不仅嫣然,这宫里除了你以外的任何女人我都不想。”
伊人与赵顼对视,咄咄逼人的问道,“是不是你下的手?”
失望……赵顼以为伊人对自己的了解已是很深刻了,竟然会这样没由来的误会自己。赵顼艰难的维持着脸上僵硬的笑容,无奈的问道,“你觉得是我?”
赵顼流露出的失望深深的刺痛了伊人的眼睛,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一件事,冷了赵顼的心,可嫣然的悲剧却也叫她无法理智。
此时的伊人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痛苦的捂住双耳,闭着眼睛奋力的摇着头嗫喏道,“我不知道……嫣然说她无法再怀孕了……因为珊瑚手串被淬了毒……那珊瑚手串是我送的啊……由你转交……怎么会出问题呢……”
赵顼终归是心疼伊人的,看到这般样子的伊人,多大的怒火。多深的失望都化作了心疼……
赵顼将伊人揽入怀中,轻声安抚道,“你别急……也有可能是别人干的。”
伊人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绝望的说道,“不管是谁干的已经没用了……因为她已经的手了……”
“伊人。”赵顼不安的将伊人抱紧了些。
忽然一个人的身影从伊人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伊人握紧拳头,低声嗫喏着此人的名字,“宋昭仪……”
因为伊人声音太低,赵顼并未听见伊人说什么,疑惑的问道,“你说什么?”
伊人暂时还不想告知赵顼自己对宋昭仪的怀疑,冷静下来,想起自己适才的所作所为。尴尬的说道,“没什么……对不起……适才误会你了……我太……”
赵顼展颜一笑,一只手托起伊人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如同惩罚一般,道,“虽然我真的很生气你误解我,但是我却不需要你道歉,解释……你的一切我都包容。”
午间小憩醒来后的伊人,摸了摸身旁已经空下来的地方,起身揭开床幔。只看到莺儿一个坐在椅子上做绣活儿,便出声问道,“他呢?”
莺儿立马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去,绑好床幔,对伊人说道,“陛下去议事了,临走前说了不回来用晚膳了。”
想起嫣然的事,伊人径自起身向衣架走去,自顾自的往身上套衣服,问道,“宋昭仪住哪儿?”
莺儿见状。小跑过去伺候伊人穿衣服,不紧不慢的回道。“奴婢不知……”
伊人摆了摆手,一边儿穿衣服一边儿对莺儿吩咐道。“你去问问,找个人来带路,待会儿我们去宋昭仪那儿转转。”
伊人自从到了宫里,每次出去都是凶多吉少,故伊人一提要出去,莺儿便都觉得十分不安,犹豫着不知如何回答,“小姐……”
伊人低着头吃力的系着环绶带,连看都顾不得看莺儿一眼,催促道,“快去。”
“是,小姐。”莺儿无奈,只得出去打听,
衣服穿戴整齐后,坐在妆台将头发梳好。伊人才慢悠悠的从首饰盒里拿出自己的珊瑚手串,俩只手串是一对,故而大致看起来相似极了。又接着从梳妆盒的夹层里取出一个小纸包,拿着珊瑚手串一起走向桌子,将茶壶里的热茶倒在珊瑚手串表面,又打开小纸包将里面的褐色药末撒在珊瑚手串上面……渐渐的药末的颜色渐渐消失不见,手串干了后也无任何区别。
伊人将自己的珊瑚手串套上嫩白的细腕,轻抚着手串上的纹路,低声嗫喏道,“哼……即便这次不是你……上次的帐也该算算了……”
莺儿打听好宋昭仪寝宫的地方,便被伊人催着急急忙忙的向宋昭仪的寝宫赶去。
“到了,小姐,就是这个。”莺儿突的停下了脚步,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寝宫对伊人回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