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一边抹药一边好奇的问道,“小姐是在哪儿摔的,又怎么回的府?”
伊人看向窗外,失神的解释道,“哦,就是在屋子里摔的,我自己一人走路回来,可能是雪水化了,进屋子便滑到了……”
伊人的话倒也是没什么可以怀疑的,莺儿叹息的说道,“这大年三十的,小姐这般将脚崴了,也真是不方便,老爷和水财神来过了,小姐睡着,二位确认小姐只是扭伤,坐了坐便离开了。说是待小姐醒来,回了他们,大家一起来一方院守岁。”
这是水姨自离家后与爹爹过得第一个年,伊人也愿意撮合二人,“恩,好,你去找外院的丫鬟禀了他们,然后去小厨房弄些糕点零嘴来。”
莺儿抹完药,将伊人的脚改住,欣喜的应道,“是,小姐!”
待将伊人送到万府后,赵顼便径直回了皇宫。
赵顼刚回到自己的寝宫,德才便急忙上前回话,“殿下,适才圣上派人来宣您去揽月楼。”
赵顼颔首应道,“恩,本王换身衣服便去。”
德才躬身行礼,对着俩个当值的宫女轻轻挥手说道,“是,伺候殿下更衣。”
“是,公公。”
赵顼不安的摸了摸脖颈间的牙印,吩咐道,“选一件能遮的住脖颈的衣服。”
“是,殿下。”
换好衣服后,赵顼满意的摸了摸被遮住的脖颈,神采焕发的向揽月楼走去。
赵顼刚到揽月楼的门口,便有宫女引着赵顼进入,一进门便看见父皇和母后轻松的对弈谈笑。
赵顼跪地垂首,“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皇后看见赵顼,心情明显十分愉悦,招呼着赵顼起身来帮她下棋,“顼儿来了,快来,帮母后一齐对付你父皇,这盘棋眼看就要输了。”
赵顼恭顺的起身向二人走去,“是。”
皇后起身将赵顼按在自己的位置上,笑着说道,“颢儿等会儿才来,难得今日能一齐见到你们,母后亲自下厨做些点心与你们。”
皇上也被皇后的愉悦所感染,开起了玩笑,吃味的说道,“恩,皇后的手艺朕平素里也是尝不到的,难得沾了你的光。”
皇后无奈摇头嗔怪,“皇上若是想尝,只管告知臣妾,臣妾也是会为陛下做的。”
皇上大悦,接着便咳嗽不止,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哈哈……咳咳,大年三十,难得我们一家人能坐在一起……咳咳……”
见皇帝这副样子,皇后眼神中的心疼十分明显,却也无奈,近日里皇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说话声稍微大一些,情绪起伏稍微大一些便会咳嗽不止。
皇后仔细对赵顼叮嘱道,“帮母后好好陪陪你父皇……”
赵顼恭顺的应道,“是,母后……”
皇帝见皇后出了门去,适才慈祥的神色全部收敛,不喜不怒的看向赵顼,沉声说道,“你今日又见了那丫头罢……”
赵顼知道自己瞒不了父皇,心中早已做好准备老实交代,且今日确实是偶遇,父皇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父皇,儿臣只是去张太医府上偶遇……”
皇帝抬手打断赵顼的话,今日赵顼与伊人相遇确实是偶遇,之手偶遇之后的事他并不想说。伊人在汴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似乎她一出手,从本草居到墨悦阁,万家便一直成为百姓口中津津乐道的话题。引的汴京这群权贵公子哥儿一阵向往,最好笑的是赵顼的弟弟赵颢前段时间竟然请求指婚,对象竟也是这个万伊人。
这才让他注意到这个万伊人,他专程命人将这个万伊人好好调查了一遍,再见了伊人的画像,才明白此女为何能有这般大的魅力。长相美丽是其次,但长相美丽还能拥有大智慧的女人却不可多得,他也觉得叹息,为何伊人不是一个男子,若是一个男子定能成为大宋朝堂的中流砥柱……可偏偏她身为女儿身,他不放心,武后称帝的事是活生生的例子,他不愿轻易伤了万伊人,因为万家平素里积德行善在百姓中口碑极好,但他也绝对不许赵顼娶万伊人。
“莫要说了,朕都知道……万家的这个女娃是个人才,朕也有所耳闻,你被她所吸引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你生在帝家,这样的女子要不得。朕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明年开春便给你将婚事操办了才好。”
赵顼顺从的应道,“是,父皇。”
皇帝意味深长的看着赵顼,语气中威胁的意思十分明显,“你如若懂事便最好,朕不是昏君,自然不会随随便便要了百姓的性命,但朕也不许这大宋江山出一丝批露。你若是想等到坐上了朕的位置,再去娶她,那也只是害了她……”
赵顼苦笑的出声说道,“父皇放心,她极有分寸,知道儿臣是颍王之后。即便是儿臣这般执着的不肯放弃,她也不为所动,与儿臣保持距离,不肯再靠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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