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的外面突然没了声音,还以为赵顼走了,伊人便自言自语的埋怨道,“小气鬼,这般气话都信……”
“哈哈,我倒是没发现你还有背后说人坏话的习惯,我东西还没送到,怎么能走,走了这俩个时辰的累不是白受了吗?”
这般古灵精怪的伊人是他没有见过的,别样的可爱让他不自觉失笑出声。
“什么东西啊?”伊人好奇的问道。
“玉容膏,听说染了天花能活下来的人大多都成了麻子,我于心不忍啊,便投人讨了俩瓶玉容膏给你……说是用天山雪莲,南海珍珠,杏仁,白茶等物研磨成粉与野蜂浆还有一些叫不起名字的花汁混合制成的,待你痂落了便能用了!”赵顼坐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俩个精致的白瓷瓶小心的放在窗台上,叮嘱道,“我放在床边了,你待会儿小心点取啊!”
“哦……”伊人闷声闷气的回答道。
再好的东西又怎么样,现在又用不了,还得等,伊人已经高兴不起来了……
“怎么,看你好像不高兴的样子,莫非是那李家又来寻你麻烦了?”赵顼关切的问道。
“不是……那日步军副指挥使是你托他来帮我解围的吧?”
听闻赵顼这般一说,伊人便想起那日突然出现的副指挥使。
“恩,那日我本来准备看你,却见一群百姓将你家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叫嚷着要烧了你……便知你患了天花之事已经泄漏,趁乱摸进你家,却见一群人堵在你家前厅,便派德才拿着我的令牌去请好友步军副指挥使。哪里晓得你本事这般大,一招将计就计便将人群中煽动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接让人群一哄而散,倒让我白白替你着了急。待副指挥使来了,你已成事,只是想到那群商户还在你院前叫嚷,怕你心烦,便交代他几句,让他进来把这群人打发走!”
赵顼回忆起那日的场景,不得不佩服伊人在那般混乱紧迫的场景中还能全身而退。
“不管如何,还是要多谢你,那群人早些走了倒还是让我宽心不少……毕竟莺儿还小,我真担心她一个不小心误了大事!”虽说是全身而退了,但想起那日的情景伊人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你那丫头,牙尖嘴利,一点儿也没让那些商户讨了好去,倒是与你有些相像,好些培养也是用的上的……”
那一日莺儿的表现真教赵顼开了眼见,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了万伊人这般玲珑心思之人,自然不一般。
“对了,此次消息泄露,与那翠儿的丫头脱不了关系,嘴如此不紧,怎能守得了本分?还有是谁将消息泄露出去的你可得查清楚了,这人也是留不得!”说起丫鬟赵顼便想到那日在桃夭门外听到的翠儿。
“早叫人软禁起来了,还有知道此事的人无一放过,待我痊愈之后再做处置!”
提及此事,伊人语气沉沉,本以为万府对下人宽待,自会换来他他们的真诚相待,可真相却着实叫人心寒。万府能有多大,除了外院的这些家丁,内院也就那百十来号人,然内院牵扯进此事的竟然有三十左右。人都说谣言止于智者,不曾想自己养了一群会咬主人的蠢狗。
听出伊人语气中的不悦,赵顼迅速换了话题,玩笑道,“你是还需几日才能痊愈?我这每次来看你都跟做贼似的也就罢了,时辰不对,你再睡了我便是敲锣打鼓也唤不醒你啊!”
“你倒是敢敲锣打鼓的看看,引得外院的家丁进来抓你出去时,我可不说认得你!”伊人调皮的说道。
“罢了,我倒觉得这般偷偷摸摸来见你很好,很有趣,你也最好变成个麻子,这样你不敢出门了我便能天天偷偷摸摸来看你了!”赵顼不由的想逗逗这个可爱的女子。
“你……王页!我……我若真成了麻子了,我便将自己嫁给你,天天在你眼前晃,看你敢咒我!”
伊人被赵顼逗的一时气结,话直接不经过大脑便已出口……说罢,赵顼竟不知如何回答,俩人之间的气氛因这一句话便降了至冰点。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如此露骨,伊人后悔不已,脸顿时滚烫不已。
“你敢嫁,我又有何不敢娶,你这样的女子本就不是单单用相貌能诠释的?”赵顼突的说了这么一句,使二人之间刚刚降至冰点的气氛“轰”的一声烧起了熊熊烈火,皆是倆颊滚烫,心跳加快。
“我还有要事在身,改日再来看你!”初次对一个女子说这样的话,说罢赵顼也是不知所措,慌了好一会儿终是不敢再待下去了,丢了一句话便匆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