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爬起来,还叉着腰跳脚冲着夙千夜的背影大骂,“冰块子,你想摔死小爷阿?”
这…这…这哪有一丝骨头断了,要死的样?
璃珊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死性不改的混蛋,居然装死吃她豆腐!
“别瞪我,是你说我要死的,我只是配合你一下!”被璃珊咬牙切齿的瞪着,柳少樘一摸鼻子,满脸无辜地回望过去。
“……”死混蛋啊!
璃珊直接被他气的说不出话。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无赖?
一步跨出去,刚想回敬他,突然感觉鞋湿了,低头发现自已竟踩在一汪狗血里。
‘啊’的一声尖叫,璃珊受了火刑似的跳起来,抬脚把浸透狗血的绣花鞋甩出去,好巧不巧正中柳少樘胸口。
“臭丫头!”柳少樘赶紧往后闪,谁知却绊到石头上摔了一跤。
这下连站在旁边,把自已当树桩子的卫一也忍不住笑出声,赶紧过去扶他起来。
璃珊脸色煞白,单脚站在地上,摇摇晃晃的不知如何是好。就连染上狗血的那只布袜松了,软软的堆在脚边,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脚腕子,她也不知道。
夙千夜垂眸瞥了一眼,璃珊也没察觉,全部精力都放在保持平衡上了。
蓦的身体腾空而起,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就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她背后低低的道:“我送你回去!”
璃珊瞬间心安。
柳少樘却瞪大眼睛,冰块子居然抱着那丫头,俩人同乘一马,扔下他跑了?
他揉了两把眼睛,确定眼前这一幕不是自已的幻觉,登时气的跳脚。
“混蛋!你这是横刀夺爱!没这样做兄弟的!你不是有洁癖吗?那丫头又臭又脏……”
你才又臭又脏,你全家都又臭又脏!璃珊远远听见这话,气的心直打颤。
同时想起来柳少樘刚才整个人趴在她身上,两人之间只隔了薄薄的两层衣裳。他的下巴还紧紧搭在她颈窝中,俩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而这一切,竟然被夙千夜亲眼目睹……
她脸唰一下子红的几乎滴血,嗫嚅道:“刚才那样……郡王是为了救我,有狗扑上来……不是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语无伦次,连她自已也不知道想跟夙千夜解释什么,为什么要跟他解释……
夙千夜垂眸看着身前的小丫头,此时小丫头双颊胀红,柔滑水嫩的像只熟透的桃子。眼眸低垂,浓密的睫毛不安的轻颤,仿佛很在意他的看法。
他不由的心情大好,怒气倏地消散,竟用一种从没有过的柔和语气道:“我知道!”
那就好!璃珊头垂的更低,好像一块石头落地了。心里那股窘迫刚渐渐淡下去,却听夙千夜又道:“下回爬树,记得抓稳些!”
声音低沉,却夹着一丝笑意。
璃珊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红云,腾的又蹿上来。比刚才烧的还厉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捂着脸暗中哀嚎,她这辈子都不爬树了!
幸好夙千夜再没说话,璃珊才不至于当场窘的晕过去。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已正跟夙千夜同乘,身子一晃,要不是夙千夜手疾眼快抓住她胳膊,她肯定得从马上栽下去。
“我能走,您、您放我下来……”
夙千夜松开她胳膊,垂眸看着几乎把头埋在胸口的小人,唇角微微弯起。即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却勒紧马缰绳,原本小跑的马,顿时缓下来,一步一步,以最慢的速度往前走。
这就是不同意了?璃珊脸一红,不知道再怎么开口,要求他把自已放下来。
人家好意送她回去,她要纠结什么男女大妨,会不会让夙千夜觉着尴尬?
更何况,她丢了一只鞋,确实也没法走路,总不能让夙千夜下去,跟着马走吧?
可是……她这样回去,怎么跟别人解释?
左右为难,她急的颈间微汗,却烘得一股似麝似兰的幽淡而古怪香气,从衣裳间透出来。
微风拂面,那香气幽幽的钻进夙千夜鼻子。
他突然勒住缰绳,俯身在璃珊脖颈间轻轻闻了两下,“你用的什么胭粉、熏香?”
嗡的一声,璃珊感觉自已全身的血都涌到头顶了,冲得脑子一片空白。
看似轻薄的一句话,被他沉沉的问出来,非但不让人厌恶,反倒有种说不出的亲昵。
瞬间涌出来的念头竟然是,他这样的人原来也会留意这种小事儿?
“我最近喝药,什么香料都没用!”璃珊声如蚊蚋,尾音还是唇边,夙千夜却陡然掉转马头,一手将她按在怀里,另一手搂动缰绳,纵马按原路往回狂奔。
该死!他刚才居然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