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都是那个姓叶的无赖,他们兄妹勾结,要坑金家家财。小人被他花言巧语骗了。求王爷看在小人刚才京城,有眼无珠的份上,放小人一马!”
“王爷明鉴定,这不关小人的事儿啊,都是我那妹子的主意!”
叶天赐听他把罪名全栽到自已头上,心都吓裂了。曲捕头都惹不起的主,他能惹起?
顾简之却瓮声瓮气的道:“你们兄妹俩合伙坑金家,为什么非说洛姑娘当街洒银子的事儿?为什么往俺身上扯?”
“还不是因为……”叶天赐对上曲捕头恶狠狠的目光,不由的一哆嗦。
正不知怎么编借口,京兆府尹陈静官不知从哪儿赶来,下了轿一跑小跑冲到柳少樘跟前,气喘吁吁地作揖赔笑。
“郡王,误会、误会,这些敲诈良民的地痞,下官一定严惩。曲捕头刚刚上任,难免一时疏忽,求郡王看在下官面上,饶曲捕头一回!”
“误会?”
柳少樘拉开架势准备跟陈静官打官腔,夙千夜却抬手拦住他。
顺手又从他腰上拽下一只碧绿的葫芦形玉佩,摔到曲捕头脚前。
“此人毁了太后的赏赐,何罪?”
一汪碧水似的玉佩应声摔成几片,曲捕头像挨了一闷棍,顿时懵了。
这是什么人?比他还混帐!
‘王八蛋’三个字,刚骂出口,卫一挥拳砸在他脸上。鼻梁骨咔嚓折了,牙齿和着血水吐出来,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也行?璃珊目瞪口呆,看看地上那几片碎玉,再看看面色清冷的夙千夜,实在没办法把他那冷冰冰的模样和栽赃陷害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陈静观两条腿一哆嗦,差点没坐地上。夙爷!夙祖宗!您可坑死我了!您要嫁祸,咱们也得私下来,这么明目张胆的,您让下官怎么收场?
“还有他!”夙千夜也不看陈静观,又从柳少樘身上拽下一个缀着东珠的香包扔在叶天赐身上。
柳少樘拍手大笑,“人赃并获,陈大人会不会因为他有功名而循私?”
看见夙千夜又把柳少樘手中的象牙扇拽在手里,陈静观嗷一声跳起来,冲着夙千夜连连作揖。
“夙爷,夙祖宗!您饶了我吧。您放心,这俩人下官肯定严惩!”
“这个不行!这个不能扔!”柳少樘也一把从夙千夜手中抢回扇子,两手护在胸前。
他爹亲手画的扇面,弄坏了,他那个爱夫如命的公主娘非扒了他的皮!
扇子安然无恙,柳少樘长长松了口气,回头瞪着陈静观,“怎么个严惩法?”
陈静观赶紧凑过来,低声道:“这位曲捕头,是在边关立了大功的,七皇子特意关照……”
不提七皇子还好,一提七皇子,柳少樘脸都黑了。
“甭拿七皇子吓唬小爷,小爷还真不怕。这混帐毁了太后赏的东西,你就说怎么办吧!”
陈静观哭的心都有了,您是不怕,我怕阿!
可怕也没用,七皇子他惹不起,清河郡王一样也惹不起,只能先顾眼前了!
他一咬牙,觑着柳少樘的脸色,试探道:“都带回去,照律法行事,决不姑息!”
那就是死罪!
柳少樘脸色稍缓,陈静观终于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先把人弄回去再说。念头还没转完,却听柳少樘却不冷不热地又补了一句。
“小爷眼里不揉沙子,你先想想自已有几个脑袋,再来唬弄小爷!”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陈静观脑子嗡的一声,一个头两个大。
谁说清河郡王就知道吃喝玩乐,你看这狠话摞的,杀人不见血阿!
陈静官来的突然走的慌张,柳少樘看他走远了,这才埋怨夙千夜。
“你刚才拦着我做什么?”
“放线钓鱼!”
柳少樘微微心惊,不知是被那带着冰碴子的语气激的,还是被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惊的。
待他心底的思量消散,再抬眼夙千夜已到了璃珊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