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闲人,里三层外三层,把金府大门围的水泄不通。
金伯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走、走、走、有什么可看的,快走、快走吧!”
可他越撵,这些闲人的脖子伸的越长。不但不走,反倒越聚越多。
“都说商户家里没规矩,我今天算是开眼界了!”
“可不,纵容姑表妹打自已怀着身子的媳妇?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金家大郎平时看着挺斯文的,是不是弄错了?”
“呸!你可不知道,金家大郎就是一个色坯,再让他那个妖精表妹一勾搭,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幸亏,叶大奶奶娘家兄弟朋友多,上门帮她撑腰,要不白吃个哑巴亏!”
几个婆子占据最有利地形,一人抓一把瓜子,边嗑边说,一时间,唾沫与瓜子皮齐飞。
有这几位的解说,后围上来看热闹的,也听明白了。
为啥有几十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堵着金家大门口叫骂?
原来是表妹勾引表哥,还仗势打了怀上身子的表嫂。结果表嫂娘家兄弟也不是善茬,找来一群无赖混子大闹金府!
人群中,一个三十岁上下,穿着靓蓝色儒衫的男子,正指着金家大门,破口大骂。
“你们金家丧良心阿!我花朵一样娇养的妹子,嫁进你们家,伺候老的伺候小的,斯文守礼,不敢做错半点,行错一步。本以为,能得翁婆疼爱,夫妻和睦,没想到!没想到阿……”
骂到伤心处,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可怜我那妹子怀着身子,被姓洛的狐狸精揪着打。金振霖不但不拦着那狐狸精,事后还不给我妹子请大夫!各位街坊,求你们说句公道话啊!”
叶氏踩着他的话音,踉踉跄跄奔出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扯开嗓门干嚎,“大哥!妹子没活路了!你得给妹子做主阿!”
金振霖闻讯赶来,正好听见这话,登时脖筋都气红了。
“叶氏,你别颠倒黑白,胡说八道!”
叶氏瞬间拔高嗓门,“我胡说八道?你跟你三表妹勾搭不清,又送银子又送胭粉的,被我无意中撞见,那狐狸精恼羞成怒,当众毒打我,你敢说没这事儿!”
说着竟一头撞到金振霖身上,金振霖被她撞的一趔趄,金伯赶紧上前扶住他,转身劝叶氏道:“大少奶奶,您有什么话进去好好说!你这样,往后大爷还怎么出门?”
叶氏照金伯脸上,狠狠啐了口浓痰,“贱奴!这儿哪有你插嘴的份?”
“泼妇!”金振霖气的眼冒金星,伸手就去拽叶氏,却被金伯拦腰死死抱住。
“大爷息怒!”您现在碰掉她一根头发,咱们金家就得让人拿唾沫淹了!”
金振霖也知道叶氏这是故意激怒他,急怒稍退,咬牙道:“有话进去话!”
“我就是让街坊邻居给我评评理!”叶氏一捂着肚子,顺势坐在门槛上。拍着心口干嚎,“哪个邻居谁行行好,去四季坊青草胡同的洛家报个信,把那狐狸精弄回去阿!”
“你再胡说八道,败坏三表妹的闺誉。休怪我不客气!”
金振霖两眼血红,像要吃人似的。叶氏吓的一激灵,不敢再嚎。
叶天赐却蹿过来一把揪住金振霖领口,冷笑不已。
“不客气?你一介贱商,想对我们读书人家,怎么不客气?”
这句话,正中金振霖软肋,他脸色瞬间灰败。叶天赐有功名护身,他区区商户,是不能把这个无赖如何!更何况,这个无赖身后还有权贵撑腰!
见他不说话,叶天赐眼里全是得意,转身又扯着脖子朝看热闹的人大叫,“诸位,您们可亲眼看见了。当着大伙的面,金大郎都要打人,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折磨我妹子呢!”
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叶天赐一嚷嚷,顿时有人跟着起哄。
“商户就是不讲廉耻,嫁给这样的畜生,你妹子倒八子血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