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的更怒,失望的更失望,幸灾乐祸的,就更是幸灾乐祸,一直被柳若汐闪着寒光的眼神盯到发怵的柳元勋,也在此刻彻底将吊着的一颗心放回到了原位……原来不过是一只纸老虎在做最后的挣扎罢了,自己竟也还真是紧张了起来,真是可笑!
柳元勋不由的摇了摇头,自嘲一笑,而后便又恢复了常态,等着做最后盖棺定论的那个人!
看着小锦盒里安安静静躺着的诸多名贵首饰,柳涟雪唇角那抹得意的笑,勾勒的更为深了,但是嘴里说出的话,却是虚伪无比的:“大姐,这……这不是当日老夫人寿辰的时候,太后托太子送来给老夫人的首饰么,其中那个鸳鸯手镯是最为精致和名贵的,当时母亲收入库房的时候我还忍不住多看了俩眼,大姐你想要可以求老夫人,问老夫人要啊,怎么能做偷窃这种事呢!”
“对啊,那鸳鸯手镯我当时也是记得的,也很喜欢,但是再喜欢也不能用偷这种手段来获取啊……”柳秋棠适时的在一旁推波助澜道。
老夫人显然也是认识那鸳鸯手镯的,本来她还对柳若汐偷窃一事将信将疑,但是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她不得不信……当下就极其失望了看了柳若汐一眼,动了动唇,但是斥责的话,却是噎在喉中怎么都说不出口。
柳若汐连看都没看那小锦盒里的首饰一眼,更对房间里众人的表情没有任何兴趣,她只是如实道:“我没有找理由调开看守库房的下人,也没有进去偷窃首饰,更没有遇到那个小贼跟他说那些所谓的,相互包庇之类的话!”
“那你又如何解释这些放在你床底的首饰!这里面的首饰,全都是老夫人寿辰当日,我亲手一个一个收入库房之中的!每一个,我都记的一清二楚!”大夫人其实只认识那个鸳鸯手镯,老夫人寿辰当日收的贺礼那么多,她怎么可能都一个一个的记住,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让柳若汐偷窃的罪名坐的更实一点罢了!
这一边倒的局面,看的二夫人站不住了,她走到老夫人身旁,轻声道:“老夫人,大小姐平时没事就总在您的屋子里跟您说话,陪您逗乐,她是什么人,您是最了解的,她能做出偷窃之事来嘛……”
老夫人闻言,本已对柳若汐极其失望的心动了一动,是啊,若汐这个孩子并不傻不蠢,平时跟她相处的时候,也没发现她性格上有什么缺陷,相反的,自己还觉得她十分的优秀,她能做出这等偷窃之事来么……老夫人的心,再次动摇了。
一旁的柳秋棠见状,忙附和着也道:“是啊老夫人,梳云也觉得大姐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呢,要么……”
“二婶,五妹!”柳元勋低敛着俊秀的眉宇,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道:“本来我不打算说的,但是不说,又觉得心里过不去……其实,前几天我去过大姐的商铺里找大姐,本来是想搭她的马车,跟她一起回府的,可是进去后,却听几个店里的伙计在聊天,说近日商铺的效益是越来越不行了,连他们的工钱都延迟好些日子了,当时我也没将此事多放在心上,但是现在看来……”
抬头,柳元勋用一副不敢置信,又极度失望的眼神看向柳若汐:“大姐,从前我们不认识,但是自弟弟回府,认识你以后,一直觉得你很不错,不仅深得老夫人和太后的喜欢,自己还温柔大方,但是你怎么能为了流动一个小小商铺的资金,就偷窃库房里的首饰呢……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了,肯定会被人笑话我们相府的家教不严的!”
说到这,柳元勋又低垂下头,深叹了口气:“大姐……若是你真有什么难处,大可以跟我,跟母亲,跟老夫人说的,可是你竟然去偷窃,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我们就是想为你求情,也力不从心啊!”
柳元勋这话的确没有虚构,他的确在前些天去过柳若汐的商铺,也确确实实的听到过伙计的对话,联想到柳若汐的掌家之权,他马上就又去求了母亲,把掌管库房的权利让给了柳若汐。
天时地利人和都就绪之后,他策划了今日这场局。
“求情?我看谁敢!”柳元勋的话,成功的将柳致远的怒气勾到了一个顶端,他指着柳若汐的鼻子,怒道:“谁要是敢为她求情,同罪论罚!”
这下子,就连还能为柳若汐说上几句话的二夫人和柳梳云,都不能再言了……说白了,她二人在这府里生活,不过是寄人篱下,主人都这么说了,她们还能说什么?就算冒着危险再为柳若汐辩驳,又能起什么作用呢?老夫人的脸,现在已经因为柳元勋的话,而恢复到了原先的深沉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