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内——
“你们先下去吧。”姌卿陪同周轩昶进到内室后没多久,便独自一人出来,并吩咐其他宫人先行离开。
皇后的命令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不敢违抗,更何况从皇后的脸上明显担忧的神色不难看出,皇上此时正在伤心着呢,他们自然不会选在这时候来触皇上霉头,左右有皇后在这安抚着,他们留下来也是多余碍眼。于是就齐声回道:“诺,奴婢(奴才)告退。”
宫人鱼贯而出,而垫在最后的赵公公则在所有人扭过身子的空挡飞快地对姌卿点了点头,接着便关门离开。
对方才赵公公那一点头,姌卿是不大明白的,不过想来周轩昶应当知道,于是就进到内室,只见方才还伤怀不已的君王已经悠哉坐在椅子上自斟自酌起来,见姌卿进来,便拿起另一只茶杯,并斟上茶放在一旁。
“瞧皇上这样子,柔婕妤的事情您已经知道真相是什么了?”姌卿坐下来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小口,便问道。
周轩昶放下茶盏,如远山般的眉目不含任何情绪:“暂时还没想到,但是能肯定的是,柔婕妤的事绝对不是意外。”
“哦?”姌卿故作惊讶:“为何皇上会如此肯定呢?根据方才赵全和姜提刑所说,柔婕妤完全有可能是因躲避猫而不慎滑倒跌入池塘中的。莫不是皇上知道什么内情,所以才能如此肯定柔婕妤之死并非意外?”
“皇后可别告诉孤,你真的认为柔婕妤是意外而死的。”
姌卿不可置否的耸耸肩:“现在所有的证据表明的都是这么个意思,莫非皇上断案从不看证据?”
剑眉微挑,了然的点点头:“原来孤的皇后断案就是用这样的方法。”目光转向姌卿,满含无奈:“看来是孤高估皇后了。”语毕,摇头一叹,起身走向床榻,双手放在脑后躺了下来。
什么叫高估她了?
生气地站起来走到床榻前,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周轩昶,咬牙切齿道:“皇上言外之意就是说臣妾蠢咯?”
周轩昶饶有兴趣地看着姌卿气愤的小脸,只见她那双水润清澈的杏眸因怒气而变得格外明亮,脸颊气鼓鼓的,看着好像红苹果,让人很想咬一口。
周轩昶一向是个想到就做的人,于是就在姌卿惊讶的目光中用力一拉,便将她拉近了自己的怀里,“啵!”地亲了姌卿的脸颊一下。
没想到又被这厮“暗算”成功,姌卿羞恼的锤着他,挣扎着要起身,可男女力气悬殊,更何况她现在这样趴着,就更使不上太大力。
挣扎半天未果,便怒声斥道:“还不快放开我!堂堂一国之君,人前道貌岸然,私下却总喜欢偷袭他人,也不怕丢了皇家颜面!而且您方才当着众人面可是表现得对柔婕妤的事很是伤心,若是再这么胡闹,让外面的奴才听到动静,那您可是功亏一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