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昭容就得意地瞟了芙才人一眼,然后就对姌卿道:“皇后娘娘,您是知道臣妾的,臣妾的性子比较直,一向有什么就说什么,不懂得拐弯抹角,可能因此容易得罪人吧。今日本宫照常来给您请安,那洁才人来了之后,嫔妾看她得宠,就夸了几句,可不知怎么回事,听到芙才人耳朵里,就成了臣妾嘲笑她了,于是她就对臣妾百般讽刺,臣妾性子急,就忍不住和她辩白了几句,而洁才人一直在臣妾跟前,臣妾怕误伤了她,就打算轻轻地把她推到一旁,可不知是不是洁才人真的这么弱不禁风,臣妾不过是刚挨了她一下,还没怎么用力呢,她就整个人摔倒了,那额头就这么不偏不倚地碰到的椅子的把手上,臣妾这还没反应过来呢,洁才人和芙才人二人就开始不依不饶地说臣妾是故意的,臣妾笨嘴拙舌,又怎么会赢得过她们两张嘴呢?好在皇后娘娘您来了,臣妾知道皇后娘娘处事一向公正,且心细如尘,一定不会被有心之人设下的假象所骗的,臣妾在此请皇后娘娘还臣妾清白!”
柳美人看着王昭容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这王昭容还敢说她笨嘴拙舌?这牙尖嘴利分明不输芙才人那么几人,这几句话就把自己变成了完全的受害者,而且也料定了别人无法拆穿她,毕竟她刚才推洁才人那一下太快,没人能看得清,即便看清了,刚刚王昭容就说了她的确碰到了洁才人,但是还没用劲儿罢了,这看得再清的人如何能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用劲没有呢?再者说了,这时候都是明哲保身的,谁会真的上前作证。
看着周围低着头都默不作声的妃嫔,柳美人便知道自己没猜错。
这时候姌卿的目光和柳美人的目光交汇,但仅仅一瞬间,没人发现异常,而仅仅那一瞬,柳美人地眼睛飞快的眨了一下,姌卿见此眼皮微微下垂,遮住里面的一抹精光。
姌卿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没有被王昭容那悲戚的语气感染到,而只是冷眼看了周围的妃嫔,沉声道:“你们刚刚都在场,王昭容刚刚所说的话可都是真的?”自然这句话没人敢出声回答,姌卿的脸色又沉了一沉:“怎么,刚刚看热闹都看得那么起劲儿,现在让你们回个话都成哑巴了?”
“臣(嫔)妾惶恐!”
姌卿眼睛一眯,看向梁美人,道:“梁美人,你素日为人都极为和顺,你来告诉本宫,王昭容刚刚所说的话可是真的?”
梁美人没想到姌卿会突然挑中她,不过想想也对,她平日里确实为人低调,虽然表面和柔婕妤交好,但是柔姐和王昭容、芙才人都有过节,这种情况下她更加会不偏不倚了。想通之后,梁美人就敛了敛神,道:“回皇后娘娘,王昭容推倒芙才人的时候速度太快,嫔妾没来得及看清是怎么回事,所以不好妄下断言,至于王昭容所说的是芙才人和洁才人预谋的,嫔妾更不得而知,因表看看着,也就是平常的斗嘴。”
柳美人这时候也上前行礼,附和道:“回皇后娘娘,嫔妾当时和梁美人所见一样。”
有柳美人这么附和,其她妃嫔也纷纷异口同声地说确实是如此。
刚刚问的时候没人出来敢说,现在倒是都纷纷说了,而且都是忙着把自己摘清楚,当真是世态炎凉啊,想必王昭容此时定能深刻体会吧?不过,这对姌卿来说,还远远不够,她会让王昭容以后深刻体会到这种绝望凄凉的感觉!
姌卿低头抿了几口茶,隐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仇恨。再抬头的时候,又恢复了刚才的云淡风轻。轻轻送丝帕擦了擦嘴角,对芙才人道:“芙才人,对王昭容刚刚说的话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芙才人拿起丝帕按了按眼角,轻声抽泣了一下,道:“嫔妾自知年少不懂事,可能会无意中做了什么事或者说了什么话让昭容娘娘误会了什么,可是嫔妾却没有那害人之心啊!从一开始昭容娘娘就出言讽刺嫔妾无能,要处处依靠她人,还挑拨嫔妾和洁才人的姐妹之情,嫔妾一时气不过就顶了昭容娘娘几句,若昭容娘娘说嫔妾以下犯上,嫔妾认了,确实是嫔妾当时没忍住,可是昭容娘娘怎能如此颠倒是非黑白,将脏水泼向嫔妾和洁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