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一片喜气洋洋,可对面的蔷薇苑内确是愁云惨雾,守在门外的宫人眼观鼻的静静的守在那,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惹到屋里头那位。
卓姌悠能不气嘛!本来平起平坐的,结果人家摇身一变变成了柔美人,这下整个漪兰殿就她位份最低,这叫她如何能平静?
站在一旁的玉娇忍着手被茶水烫伤的疼痛,安慰道:“主子不必如此生气,这才刚进宫,皇上很快就会翻您牌子的,到时候这所谓的美人,主子您还不一定瞧得上呢!”
“你说得轻巧!”卓姌悠恶声道:“你瞧姓段的那一副狐媚子的样子!怕是早就把皇上迷得晕头转向了!再说,除了本嫔,新来的还有那么多人,谁知道皇上下一个一定会宠幸本嫔,不行!本嫔不能坐以待毙!”
玉娇暗叫不好,正想着劝说什么,可门外就有宫女说有事通传,她马上上前问是何事,听罢后脸色便不好了,卓姌悠看到这便有不好的预感,于是稍显焦急地问道:“怎么了?”
玉娇怯怯地瞅了她一眼,然后呐呐地道:“刚刚敬事房来传旨,说今晚皇上会来晶莹轩。”
“啪!”卓姌悠很拍了一下桌子,恨声道:“又是她!本嫔果然没看错,亏得本嫔的好姐姐还想着让本嫔占她的光,从一开始就不该相信她!”
玉娇吓得跪了下来,只愿卓姌悠发完火便没事,可她失望了,很快,头顶便传来卓姌悠的声音:“玉娇,本嫔听说,柔美人对花生过敏,可是真的?”
玉娇想了想道:“回主子,夫人派人打听的时候确实说过柔美人对花生过敏。”
“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玉娇哪有不懂的道理,她猛地一抬头,想劝劝卓姌悠,可见到她那冷冷的眼光,便把话吞了下去,若是不做的话,只怕免不了一顿责罚,于是便不得不说:“诺,奴婢省得!”
卓姌悠脸色这才好转,然后懒懒地说:“那快下去准备吧,事成后,本嫔自然重重有赏!”
“诺!”
玉娇将地上摔碎的茶杯收拾好,便快速的出去。
门外守着的小林子看到脸色木然的玉娇轻皱了一下眉头,叫别的太监帮忙守着,便匆匆跟了过去。
此时玉娇一阵恍惚,她不知道此事做过后会不会顺利,若是事情败露,以皇上如今对柔美人的宠爱,说不定会要了她的命,可若是不做,卓姌悠也不会放过她的,玉娇突然觉得很委屈,凭什么她那么任劳任怨地伺候着卓姌悠,却还要得个不得善终,越想眼泪越憋不住,她捂着嘴躲到一旁的角落嘤嘤哭泣起来。
哭着哭着,眼前便出现一条洁白的汗巾,她一愣,抬起头来,便看到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太监,她认得,这是负责守门的小林子,想到这个人看到自己丑态,不由恼羞成怒,她把那汗巾甩到地上,低吼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背着人看别人哭很开心吗?是不是做了阉人心就变得如此龌龊了!”
小林子听罢倒也不恼,只是好脾气地说:“骂完是不是好点了?做下人的就是这样,忍忍就过去了!”低头看到她通红的右手皱了皱眉头,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到她手上:“这是治烫伤的药,我只用过一点,里面还有很多,你拿回去用吧!”
玉娇防备地看着他,说:“你为何那么好心?你有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