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的小姑娘,见到吴会长就哭着说,“吴会长,快救救我妈,我爸就要把她打死了……”
她浑身上下,穿着单薄,就像是急匆匆从家里跑出来,顾不得穿好衣服,头发上身上全是雪花,小小的身板似乎一直在颤抖。
这一幕,让闻着动容,弦歌等几个人全都起身,不过还是吴妮反应比较快,从办公室的衣架子上抽了一件羽绒服,盖到小姑娘身上,“先穿上衣服。”
“别耽误时间,我们这就去,路上让小姑娘讲一讲?”弦歌冷静了下,立刻开口,牵扯到打人这种事情,必须立刻阻止!
“姑姑,弦歌姐说的没错。”吴妮赞同的开口,看了一眼吴会长,一下午的相处,她和弦歌越来越亲近,称呼也随之变了。
于是,一行三个人带着颤抖不停的小姑娘快速离开了这里。
……
同一时间,楚南渊刚刚抵达江雾县,雪从早上就开始写,到现在已经积了不薄的一层。
专机中午到的a市,可去江雾县的路并不好走,高速封了,只能走老路,虽然加了防滑链,但是还是有好几次差点儿出危险。
可他心里就一个念头,那女人就在江雾县,本来他还担心弦歌被卡在路上,但是想起这女人可能早上就到了,也就没有那么担心!
不过,他要是见到弦歌一定会做一件事情,重重的打她一顿屁股!
“总裁,江雾县不大,也就没有几个小律所,来之前我们就打听到那个救助会最近在这里,我想应该很快能找到夫人。”秦尚立在楚南渊身边儿,客观的分析了一下形势。
作为旁观者,他可是看得很清楚,总裁的眉心从中午开始就没有舒展过!
“嗯,走吧。”楚南渊的黑色定制大衣上飘落了一层雪花,散发着晶莹的光泽,眸色如同这沉沉的天空,没有丝毫的光亮。
到了江雾县,大路上好走了不少,但是车子还是不敢开快,楚南渊他们到救助会的临时办公室时,却没有看到弦歌的身影儿。
当下,楚南渊的脸色就变得更沉了一些,秦尚叹了口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劝?
幸好路过一个值班的工作人员,她告诉他们,“吴会长她们一时半会可能回不来。”
秦尚才提议了一句,“总裁,先吃点儿东西去吧?”
可楚南渊却有些固执,闭了下眼睛,说了一句,“不了,就在这里等。”
……
另外一头,弦歌他们路上大概听了小姑娘的阐述,也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小姑娘的父母只有她和他弟弟两个孩子,父母结婚快18年,父亲平日做散工,没有正式工作,家庭的花销主要来自母亲开的小吃店。
父亲冷情寡言,虽然没有*嗜好,但是只要和母亲一言不合就会动手打人,从他们姐弟记事儿起,每个月都起码有好几次,而且越来越严重,有的时候她们姐弟想阻拦,但是同样被揍的鼻青脸肿。
小姑娘是个明事理的人,她有一次去警察局把父亲告了,可是警察调解放人后,小姑娘被父亲关了一个月,母亲怕她再被伤害,隐忍着,不管怎么被打都不再反抗。
长期隐忍下来,也就更纵然了父亲的坏毛病!
今天一样,父亲因为一件小事儿直接动手,用手抓母亲的头发,把母亲的脑袋砸在墙壁上,甚至用椅子砸母亲的背……
说到最后,小姑娘泣不成声,紧抓弦歌的手,“姐姐,听说你是大城市来的律师,求求你帮帮我妈妈,要不把我父亲关进去,让他受到教训!”
“不能这样下去,我怕我妈妈受不了……”小姑娘的表情全部都是真实的,弦歌似乎也被她感染,一把把她抱进了怀中,安慰了一句:“别担心,会好的!”
吴妮也补充了一句,“放心,弦歌姐很棒!”
可是,到了小姑娘的家,她们不止没有看到小姑娘的父亲和母亲,反而听说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原来不久前,就在小姑娘来救助会寻求帮助的时候,她的母亲终是难以忍受丈夫的责打,就从厨房抽了一把菜刀,威胁着丈夫把他绑了,而后两个人就不知所踪了?
小姑娘听到邻居的话,差一点儿就晕倒过去,好在弦歌和吴妮把她给接住了。
“人呢?往哪个方向去了?”弦歌问周围的邻居,面色冷静,她心里隐隐的感觉事态严重了不少?
周围邻居纷纷摇头,说的是小姑娘的母亲开着一辆面包车好像是出县城的方向。
听到这里,弦歌把吴会长拉到一边儿,低声儿道:“这事儿恐怕要闹大,我们必须在事态严重前阻止!”
吴会长心里非常清楚,就点了点头,立刻分析,“下雪,告诉路封了,现在唯一能出县城的方向就是雾山的位置,要不然我们分成组,现在就出发。”
“好。”弦歌不敢迟疑,走过去,眸光认真的落在小姑娘的脸上,说了一句,“小姑娘,现在认真听我说,你是长女,要打起精神,如果可以,姐姐希望你和我一起去找爸爸妈妈?”
“你肯定不希望她们都出事儿,对不对?”弦歌的手臂紧抓着她的肩膀,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三年前爸爸去世,她跟小姑娘一样的无助,可是不能对生活妥协,要打起精神!
小姑娘抹了眼泪,道:“我去!”
很快,吴会长又召集了几个热心的邻居,一行人快速出发,只是下雪天,天黑路滑的,真的是困难重重!
快到雾山这一处的时候,大家分成了好几组,弦歌和小姑娘一组,走到一半,小姑娘想起一件事情,说了句,“姐姐,我父母好像是在雾山西北角的风景区第一次遇到的。”
这个信息很重要,弦歌定了定心神,就拉着她直奔这个西北角风景区。
……
楚南渊这一边儿久等不了弦歌,心里越来越焦躁,后来还是办公室那个值班的工作人员出来告诉他们可能出事儿了,大家现在都去雾山了。
楚南渊当下做了个决定,从后车厢拿了自己的登山工具,二话不说往雾山一带赶去,秦尚可不能让他一个人,直接跟了过去,心里哀叹,夫人啊,你到底在哪里啊!
楚南渊暗暗发狠,这次他要是不教训她就不是他老公!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下着雪,都敢往山上跑?
可实际上,他是真怕她出什么危险!
天色越来越沉,因为下着雪,远远的望过去,在雾山这一带,简直就是一大片的雪海,人在其中就是渺小的一束。
弦歌带着小姑娘艰难前行,累得气喘吁吁,可她们都没有放弃,不过到了小姑娘说的地方,却没有看到人影儿,好在小姑娘眼尖儿,她们看到了两个大小不一的脚印儿,交错纵横,很像一男一女的脚印儿。
弦歌不敢怠慢,带着小姑娘加快了脚程,顺着脚印儿走下去,没想到几分钟后竟然看到这样一幅令人震惊的画面。
“姐姐,是爸爸妈妈。”小姑娘自然也看到,手臂软软的抓着弦歌,她说了一句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一味祈求的看着弦歌。
弦歌只觉得一双眼眸像是被刺到了一样,疼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