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乾渊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萧乾慕，“你知道若儿那个孩子是……我的？在她怀孕的时候？”

“嗯！”萧乾慕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萧乾渊感觉到了震惊，他没有想到，萧乾慕在知道那个孩子是他的情况下，还愿意留下这个孩子，就是因为萧乾慕对于这个孩子太好了，好到让他都嫉妒他和苏梦若了，才会下手杀了那个孩子，他以为那个孩子是萧乾慕和苏梦若的，直到那一天苏梦若告诉他，为何要那个残忍的杀害了自己的孩子时，他才犹如晴天霹雳般醒悟。是了，若是苏梦若心里装得是他萧乾渊，苏梦若若是不愿意，萧乾慕根本就不会强迫苏梦若。从那以后，他一个人不知悔恨了多久，可是却终究是徒劳，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萧乾慕如今就这样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

“你根本就不配唤她若儿，你根本就对不起她的真心，我还真是没有想到，我的好弟弟真是长本事了，学会了玩弄女人了？本来若儿小产时，我怀疑了许多人，唯独没有想过会是你，知道结果是我简直是不敢相信，而我没有想到，若儿竟然也会知道真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若儿是苏永志的女儿？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送她进宫的，但是我希望你从今往后离她远一点。”萧乾慕声音里含着恨意，萧乾渊也没有想到萧乾慕会把话说的如此直白，怪不得他们没有留在屋里面，“萧乾渊，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过，而对你来说，想要什么我不管，也不在乎，但是若是你伤害了若儿，我也便不会手下留情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会是你的人，而三年前的绾心殿大火也是他放的吧？你竟然想要害死她，这就是你对若儿的爱么？”

萧乾渊苦笑了下，声音低哑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果然，从小到大，我根本就没有一处能够胜得了你的。”

“牧子绰，你出来吧。”萧乾慕没有回答萧乾渊的话，而是冷喝了一声，然后就从暗处走出来一个人，看见萧乾慕便要下拜，却被萧乾慕给拦住了，紧接着就听到了萧乾慕冷冷地嘲讽声“你的主子在这里，朕可受不起你这一拜，朕待你也算是真心，如此信任于你，你真是叫朕太失望了，本想着若你收手，朕便既往不咎，可是你竟然冥顽不灵，非要背叛朕，那朕自然也没有留下你的必要了。”

“请皇上赐死奴才吧。”牧子绰还是跪了下来，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却没有看萧乾渊一眼。萧乾渊是他的救命恩人，救了他的同时，也救了他的妹妹和娘亲，他自然要报恩的，所以才会答应萧乾渊作为细作进宫，那一晚并非是个意外，他早就买通了那夜留守德阳殿的宫人，然后换成了他自己，所以才有机可乘。

“牧子绰，你一个读书人，好好的秀才，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自甘堕落，而且你也并非是真正的太监，朕可以看在这三年不杀你，却再也不想看见你。”其实萧乾慕真的有些想杀了牧子绰的，毕竟牧子绰当年放火烧绾心殿时，差点害死了苏梦若，但是他知道，苏梦若这种重情重义的性子，就算是寒了心，也不会忍心眼睁睁的看着牧子绰死，倒不如放牧子绰离开的好。

而牧子绰现在显然也很是震惊，他没有想到萧乾慕竟然会连这些都知道，他还真是小看了萧乾慕了。

“萧乾渊，带着你的人，滚出宫里去，想必你的王妃也已经醒了，晴妃这件事，朕会给你和渊王侧妃一个交代的，但是朕现在不想看见你，而且，请你记好朕跟你说的，若儿是朕的底线，若你非要执意而为，那就别怪朕了。”

从小到大，他自问从没有做过对不起萧乾渊的事，纵使姜太后防着萧乾渊，可是他却毫不在意，就连萧乾渊这一身的武功都是他倾囊相授的，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萧乾渊的怨念竟然会如此之深。

“何为爱？”看到萧乾慕往前走的身影，萧乾渊突然冷声问了一句，萧乾慕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却只听见萧乾慕冷笑一声“都说渊王冷血无情的这话果然没错。”

起初，这句话他是不信的，他没办法把冷血无情四个字跟这个从小跟在他身后喊他皇兄的人联系在一起，他想，萧乾渊最多是冷漠清然吧。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信，这句话，他也不得不承认，说的就是萧乾渊。任你再如何的对他掏心掏肺，可是这个人根本就不懂得爱，那么一切都不过是是枉然罢了。

萧乾渊最终没能得到答案，萧乾慕丢下这句话便又回了殿内，苏梦若和梁槿枝果然都醒了，而且梁槿枝已经在宫女的帮助下，擦了身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看到萧乾慕进来，立刻激动的想要起身，萧乾慕连忙出声制止。

“渊王妃还是躺着吧，待会儿渊王爷会来接你回王府的。”萧乾慕本身就不喜欢梁槿枝，尤其是在德阳殿，梁槿枝出言讽刺苏梦若这件事，不可原谅。梁槿枝但凡性子好些，不要那么嚣张跋扈，就不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说到底这里面也有梁槿枝自己自作自受的成分。

“皇上，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妾身的孩子没有了，都是晴妃一手造成的，就连……”梁槿枝哭喊着，吵闹着，萧乾慕皱了皱眉头，语气不善道“渊王妃若是性子不如此，倒也不至于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平白无故连累了萱妃，但是朕并非公私不分之人，这件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萧乾慕不想过多言语，这件事他不会包庇聂雪晴的，就算聂雪晴是骠骑大将军的亲妹妹，但是他也不想看到梁槿枝抓着这件事不放，毕竟这件事的发生不是聂雪晴一个人的责任，而很显然，梁槿枝到现在还没有认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

梁槿枝此刻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委屈的掉眼泪，她虽然心里也清楚，若不是她跟聂雪晴素来不合，也不可能会发生今天这件事，而且还累及到了苏梦若，可是她不愿意就此罢休，这是一个打压聂雪晴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