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过年了,按照以往的规矩,是不是该给画舫上的所有人做新衣服了?不能再拖了,再过下去,怕是忙不过来了。明天,让王妈陪着你俩,一起进城采买布料,顺便也置办一下年货。”
过了一会,萧逸然又说:
“还有每人的年节礼等,也该准备了。干脆明天多叫上几个人,一次性采买齐全得了。”
主仆三人商量了一会,晴雯和麝月便开始收拾起客厅的卫生来。到画舫门口时,晴雯抬头看见上面挂着的匾额,不由问萧逸然道:
“小姐,要是真的要把画舫卖掉,那这块匾额怎么办?”
晴雯的意思很明白,如今知道了朱子休是燕王朱棣之后,这块其亲手书写的匾额,自然也就不同寻常了。
萧逸然听后,心中也是一愣,是啊,该如何处理这块匾额呢?要是随同画舫一起卖掉,怕会惹得朱棣不高兴。可是,摘下来呢,又把它放在哪里呢?拿到将来的庄子上?萧逸然摇摇头,真要拿去,还是没地方挂。藏起来的话,还不如随画舫一起卖掉呢。
一时间,萧逸然又发起愁来。怎么刚刚脱离即将成为宋真宗赵恒的纠缠,又遇到即将成为明成祖的朱棣呢?赵恒还好,毕竟当时纠缠自己的时候,虽然私藏了一位刘娥,毕竟名义上尚未大婚,可是朱棣就不同了。如今的朱棣早已大婚,不仅有了正妃,就连侧妃都已有了两位了。想到这里,萧逸然脸色突然一红,用力摇了摇头,心中暗道: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到这上面来了呢?”
想起赵恒,难免又想起林晨,算时间,要是还在北宋太平兴国九年的话,林晨和英惠公主完婚已经三个多月了。还有,如今年关将近,燕山府里的父母怎么样了?如果真是场梦还好,如果不是的话,那一对视自己如明珠的父母,该是何等的伤心?
萧逸然不敢再想下去了,起身来到画舫外面,站在甲板上凛冽的风中,看着阴沉沉的天空。突然,几片雪花飘飘摇摇落了下来,随即一场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而来。只是片刻,站在甲板上的萧逸然就变成了一个雪人。
“小姐,快回舱里去,风大,小心着凉。”
麝月走过来,拉着萧逸然的胳膊回到船舱里,并把燃烧的炭盆搬到萧逸然脚边,拨动了一下燃尽的炭灰,重新添上几块新炭。萧逸然刚坐下一会,站在门口赏雪的晴雯转头对她大声喊道:
“小姐,有人来了,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
“是什么人?”
“雪太大了,看不清楚。”
萧逸然站起来来到入口处,朝外看去,见四个人徒步走在风雪中,身后跟着一辆马车。看马车的样子,显然是装着重物。一行人脚步敏捷,很快就来到日月舫停靠的岸边。其中一人高声喊道:
“请问,停泊的可是日月舫?”
“正是,请问你们是什么人,到此何事?”
请问扬声答应着,并回问了一句。
“我们是燕王府的,奉王爷的命令特来给小姐送年礼。”
又是燕王朱棣。萧逸然知道,既然送来了,绝没有不收的道理,只好让麝月去把王妈等人喊来,帮着拿四个王府的家人,把马车上的货物都搬到画舫中的客厅中。对着礼单,清点了货物之后,王府的家人才转身告辞。萧逸然急忙让晴雯和麝月,封了四个五两银子红包作为打赏,硬塞到王府家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