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然看着母亲孙氏,笑眯眯地问道:
“这应该算是假公济私了吧?”
母女说说笑笑,因萧国良公事忙,一般午饭都在衙门吃,萧逸然便吩咐小杏,把娘俩的午饭搬到这里来,一起用过午饭,母亲孙氏才回去了。
等母亲走后,萧逸然想来想去,既然赵恒有书信到了,回信是必须的。英惠公主那里,也该写一封,不然又要落下话柄。再加上给逊表哥和小喜他们的。萧逸然稍作休息,便为四封书信忙活起来。
给别人的书信都好写,唯独给赵恒的回信。萧逸然仔细斟酌着字句,不能像给林晨写的信一样,可以流露出一丝真情。但是,想要不让对方误会,又不能写得过于冷淡,的确颇费了萧逸然一番心思。仅给赵恒的书信,就写了小半个时辰。
隔天,萧逸然写给京城众人的书信,被父亲萧国良派往京城投递请示赈灾奏折的赵庆,捎到汴梁。之后,萧逸然也不再去费心思想圆通大师的偈颂,闭门过起了平淡清闲的日子。这是萧逸然最向往的日子了。练练琴,写写字,看看书,或者赏赏雪。偶尔兴之所至时,也会把记忆中的诗词,特别是那些比较应景的诗词,抄写下来。尽管萧逸然刻意不去写这个时代之后,文人墨客的诗作,只是有时候还是会忘记。比如,腊月初九这天,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以及白雪覆盖的房舍,远处的山峰等,萧逸然很自然就想起那首著名的《沁园春。雪》。
大多时候,萧逸然都会吩咐晴雯和麝月,把自己练字写来的诗词等都烧掉,以免流露到外面,引起误会。这天,萧逸然写完《沁园春。雪》,又盯着欣赏一会,见只有小杏在旁边,就吩咐道:
“拿去烧了吧。”
“是,小姐。”
小杏答应着,顺手收起书案上的字纸,转身走到外间。让萧逸然想不到的是,小杏并没有按照自己的吩咐,把那诗词烧掉,反而珍而重之地藏了起来。甚至,以前萧逸然吩咐晴雯和麝月烧的那些,也被她偷偷留下了一些。
转眼间,就是新年了。这是一家人在燕山府渡过的第一个新年,三口人亲亲热热,过了一个温馨的节日。虽然这里没有什么亲人,毕竟萧国良是一府之长,不论是知府衙门里的下属,还是燕山府所辖的九个州,都会来给萧国良拜年的。所以,应酬还是免不了的。只是这样的应酬,不过是走走过场。只要没有女眷同来,就无需萧逸然和母亲孙氏露面。偶尔来几位女眷,要是没有同龄的女孩子,萧逸然也可以不出面。
新年之后,春天无声无息地到了。只是北方的春天来得格外晚。直到三月初,背阴地方的残雪才完全消融。向阳的角落里,才见到零星的一点点嫩绿。
自从年前写信告诉了林晨这边的地址,林晨的信件几乎每隔半个月就会寄来一封。字里行间里,充满了对萧逸然的思念之情。赵恒继第一封信后,也写过两封。还有英惠公主,也回过一封信。
三月中旬再次接到林晨的信件,萧逸然迫不及待地打开。因为她知道,这应该是林晨参加乡试后写来的。萧逸然虽然十分相信林晨的才学,毕竟科考这东西,是有很多运气成分的。大致浏览一遍,萧逸然才放下心来。林晨不出意外的,以乡试第一名的成绩高中秀才。
没几天,赵恒的书信也到了。看到赵恒在信里说,他也下场参加了今年的乡试,而且也是名利前茅,高中乡试第四名。萧逸然看完后,心里有些好笑。堂堂皇子去凑什么热闹呢?一次乡试录取的名额是有限制的,赵恒考中,必然会挤走一位。于是,在给赵恒的回信中,萧逸然一时高兴,便诹了四句打油诗,随信一起寄走。
无端下场是何人?
手端金碗扮穷身。
不知名额本限定,
挤走孙山心何忍?
在诗词一道上,萧逸然并没有天赋,欣赏还能勉强,要说自己来写,也不过是如此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