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二弟妹的表情,想是事先并不知情。应该是二弟和母亲的主意。”
“差不多,我猜多半是二弟的主意。”
“大嫂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林氏挥退了房内的下人,低声对孙氏说道:
“我听外人说,二弟不仅****流连于勾栏,还染上了赌瘾。银子如流水般往外花。朱氏虽是个过日子的人,却当不了二弟的家。连朱氏的体己银子都被二弟给弄了去,还了赌债。”
“母亲不知道吗?”
“能不知道吗?就是知道了,也没法。从小骄纵惯了,现在二弟根本不听母亲的话。过不了多久,怕要从母亲那里要银子了。早晚,那个家要败在两位弟弟手里。”
“三弟也如此吗?”
“稍微好点,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
孙氏本是出嫁的女儿,本就不该管娘家的事情。再说,当年孙氏是净身离家,没有得到家里的一点嫁妆,仅是随身的首饰,和几件换洗的衣衫。再加上那些年徐氏对待萧国良也好,对待孙氏也好,都没有半点亲情可言。所以,心里不论是对继母徐氏,还是两位弟弟都没有太多的感情。
“二妹可要拿好主见,二弟分明是想榜上姑爷这颗大树,好继续过花天酒地的日子。”
“大嫂放心。先不说大人如何,孩子还都这么小,谁知道将来会如何,不管我同意不同意,逸然的爹爹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萧逸然因为年龄小,每天在舅舅家,一般都是由年龄相仿的表姐表妹,以及丫鬟的陪伴下,在后花园中游玩。舅舅家的后花园虽然没有孙府的大,倒也精致异常。
转眼便来到二月初四,萧国良如期赶了过来。没有和孙氏母女一样,直接来到孙继栋的府上,而是先赶到孙府,去给徐氏请安。萧逸然和母亲孙氏知道这天萧国良会来,所以一早就等在孙府,没有再到孙继栋这边来。
午饭时,孙继栋夫妻,包括萧逸然的几个表哥也都来到孙府,当然,萧逸然的两个舅舅也被从街上叫了回来,一起陪萧国良吃饭。午饭十分丰盛,虽然是仓促之间办下的,萧逸然还是觉得比头一天的那顿晚宴还要丰盛些。
由于萧国良如今已经是六品的官身,是一县之长,又是孙府的姑爷,是真正的客人。所以,被安排到了上首的客位,孙继栋作陪。之后则是孙继承、孙继焕,以及孙继栋的两个儿子,孙谦和孙逊。准备迎亲的孙彤也来了,同来的还有孙逊的长子孙志。刚好是八个人。女席则是多了孙谦和孙逊的两位妻子。
萧国良算是在孙府长大的,对于孙府自是熟悉不过。酒席之后,徐氏陪着在厅堂中说话。女眷中,除了小一辈的孙谦和孙逊的妻子外,也都在坐。
没说上几句,徐氏突然把话题转到萧逸然和孙益霖的婚事上来。由于孙氏母女一直没有机会对萧国良提及此事,又觉得徐氏不可能初次见面就提起,本打算晚上的时候,告诉萧国良,好让他有所准备。谁都没想到徐氏会如此迫不及待。
“姑爷,前几天的时候,我们提出来,想要把然儿许给霖儿。当时二小姐的意思是等姑爷来,由姑爷拿主意。姑爷也看到霖儿了,应该还配得上然儿吧?”
萧国良看看徐氏,再看看一旁的孙氏。略微沉思了一会,说道:
“岳母大人,此事怕是不妥当。”
“有何不妥当?”
徐氏几乎没有考虑,顺嘴就反问了一句。
“岳母大人,府上是江宁府的名门望族,萧家却是贫寒之家,可谓门不当户不对。其次,虽然国良现在是个六品的知县,却是无根无基,历来官场凶险,不定哪天没有做好,得罪什么人,不仅自身安危堪忧,也会带累家人。再者,为官者身不由己,现在在太仓,说不定哪天不知又会被派到何处为官。我们夫妻仅然儿这一个孩子,早就商议过,要然儿随侍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