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看着抽开的手，嘴角的笑容落寞的犹如枯萎的花，缓慢的收回自己的手，如同收回自己那满满都是对爱情憧憬的心一样，可，爱上一个人，谈何容易？收回，又怎么能说收就收。

牧杏遥一双手绞在一起，不敢看李然的神情，除了一对一的爱情之外，余下的情感是债，牧杏遥咬紧了嘴唇，不安慰。

“你到底是谁？顾小辛还是牧杏遥？”李然捏着高脚杯，看着里面的液体，都说借酒浇愁愁更愁，现在算是知道了，心里突然空了一块，冷冷的，任凭喝下去多少酒也温暖不了。

牧杏遥吸了一口气，尽量的让自己的语气坦然一些。

“对不起，李然，我是顾小辛也是牧杏遥。”

李然听到了这个答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如果是顾小辛，自己不在乎对手多强大都要争取，但如果她是牧杏遥，自己能争取来什么？是人还是心？亦或是她承认自己是牧杏遥的时候已经在暗示自己，曾经的牧杏遥是君少卿的爱人。

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大哥一面阻拦他们交往，一面又帮助他拿下了金街的花店，这一切怕是都是他在背后操作的吧？

笑，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爬上了李然的唇角，又拿起了酒瓶给自己满上。

“对不起。”牧杏遥的心真的好不安，她并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自己只是觉得他是善良，见自己一个人带着宝宝不容易才会伸以援手，试问怎么会有人喜欢一个刚生了宝宝的人？

也正因自己刚发现，心里对李然满满的都是歉意。

“不要说对不起，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有两个身份，刚才的一幕是为什么？”李然抬头，目光温柔如水的看着顾小辛，不，应该是牧杏遥。

牧杏遥望着他，干涩的笑了笑。

李然把果汁递过来，放在牧杏遥的手里。

“我只是个大学新生，老妈突然检查出来患了尿毒症，所以我想暂时休学，找个工作赚钱……。”

牧杏遥把自己的故事和李然说了一遍，期间，李然又打开了一瓶酒，听到她出车祸的时候，捏着酒杯的手上青筋凸起，颤抖到无法送到唇边。

“所以，我既是顾小辛也是牧杏遥。”牧杏遥低下了头。

一张面巾纸放在她手里，这些回忆她从来不敢说出来，每次一个人回忆的时候都会泪流满面。

“为什么不离开，也许那种生活不适合你。”李然知道自己不忍放手，他以前就期待，听了这么多更是想把她护在自己身后，不去想过去那些痛苦的生活，他会很努力的让她幸福。

牧杏遥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未平复的情绪让声音有一些颤抖。

“李然，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命运，我和安安，也包括安安的爸爸，这些事情不是我一走了之就能忘记的，迟早有一天安安的身份会曝光，那个时候我就把危险留给了她。”

李然推开酒杯，阖上眸靠在沙发上，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命运，不是一走了之就可以忘记的！

“我要回去了。”牧杏遥话已经说完，没有勇气再继续留下，大不了出门就给李杰打个电话，总归安慰李然的人不该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