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无意牵扯

蓝灵儿半开玩笑道，将自己的女儿给毁了，想来任何一个母亲都是不能容忍的，虽然说，言沁最后都会是属于东方宇，只是，两种方式却是千差万别。长公主这般骄傲尊贵之人，怎会轻易的放过东方宇。

闻言，东方宇露出一丝苦笑，冷冷道：“恨又能怎样，我不再是三岁的孩童。”

当年德妃临终前托孤，应该也没有想到最终会落得这般的场面吧，长公主和德妃情同姐妹，德妃一旦逝世，东方宇无疑只能依附这个平日了走的比较近的姑母。

想到这里，蓝灵儿心中不由一惊，看了一眼东方宇，暗暗压下心头的疑惑，脸上的笑意不变。

只是，时刻注意着这边的东方宇自然是看到了蓝灵儿脸色的变化，狐疑道：“蓝妹妹是想到了什么？”

蓝灵儿沉思片刻，对上东方宇的双眸，诚意道：“当年你母妃和长公主情同姐妹，想来在德妃去世后，长公主对你也是及其关照的吧！只是不知，那个时候，皇帝是否有了立你为储君的意思？”

虽是疑惑蓝灵儿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东方宇如实答道：“当年父皇并不是太子，在登上皇位之前，只有两个侧妃，一个是我母妃德妃，还有一个则是现在的柔妃，当时，沐老王爷在父皇登基的时候，自称身体不适，主动交出兵权，那时，沐远之还只十几岁，并未在军中。军权渐渐落入了云将军手中。”

“为了平衡各方势力，父皇封云妃。只是，后宫却一直都没有皇后的存在。当然，如果是那时，唯一一个能登上后位的也就非云妃不可了。二十年前和北漠的一场战争，让沐远之闻名于世。”

说着，见东方宇瞥了一眼蓝灵儿淡漠的眸子，继续道：“那时，你爹爹蓝渊和沐远之同称为天下双杰，而云将军的军权从此也有了制衡。直到后面，他死去，渐渐地，云氏一族也就没落了。”

蓝灵儿心中了然，这也是为何，现在的云妃和东方逸如此小心翼翼的原因了，当初云家还鼎盛时，云妃在后宫也没少做伤天害理之事，现在云氏一族陨落，再也没有了依仗罢。

东方宇提到蓝渊，见蓝灵儿好似也没什么异样，这才放心的继续往下，道：“我母妃在我很小的时候去世，那时，沐远之和你爹爹已经闻名天下，云氏一族虽然盘根错节，却也不是一家独大。而柔妃，虽然比我母妃受宠，却一直无所出，如果真的是要立太子，想来也就只有我和东方逸。”

蓝灵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所以说，如果德妃死，那皇帝必定会感念这个陪伴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的女子，对东方宇寄予厚望，更何况，东方宇还是长子，长幼有序，如此也是一个好理由了。

那时的云家虽不是一家独大，沐王府却从来没有与其相争的意思。皇帝对云家必定还是有所忌惮，如若是立了东方逸为太子，那必定一发不可收拾，原本因为沐远之和蓝渊有所制衡的朝中势力，又要倒向一边。

蓝灵儿心中冷叹，不得不佩服皇帝的好手段，当初利用了沐远之将云家的势力削弱，最后却又利用北漠的由头，让沐王府断子绝孙，他就不怕真的将沐清惹怒了，毁了他天照的江山吗？

蓝灵儿一直都觉得，沐王府深院中的那个清爷爷，或许什么都知情，只是有什么理由，让他不得不接受。

东方宇却是狐疑的看向蓝灵儿，道：“蓝妹妹问这些做什么？”

沉思片刻，蓝灵儿想想还是说出自己的疑惑，道：“当时，如果真的是要立太子，为了避免云家的势力再一次崛起，所以，东方逸是不论怎样也不可能成为太子。而剩下的就只有你和东方琪。”

东方宇赞同的点点头，这也是为什么，他从小就肩负着太子的称呼和责任，厌烦，现在更多的是放不下。

“东方琪虽然有柔妃，但是年龄毕竟比你们都小，何况还不是柔妃亲生，并且，长幼有序，这是皇上的一个好理由。再加上，如果德妃偏偏在那个时候死了，想来皇帝对她感念，必定会觉得有愧于你。”

说到这里，蓝灵儿知道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东方宇足够聪明的话，必定能够猜出其中的关节。

淡淡起身，蓝灵儿也没有想到，东方宇的一次拜访，倒是让自己想到了这么多。如若不是忆起长公主和德妃之间的情谊，外加长公主原本就是狼子野心，既然存在了控制东方宇的心思，就很有可能多年前德妃的死也和她有关。

只要是德妃存在，东方宇和长公主之间都会隔着一层，那场太子之争中，长公主就算是在费尽心机，最后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声感谢。

而德妃如果那个时候死去，首先，东方宇获得太子称号的可能加大，二来，一个没有了母妃的皇子，此时只有依赖她这个姑母，只要长公主稍微对他好一点，他必定都是感恩戴德。

那时，言沁已经出生，而驸马已死，长公主却偏偏不肯改嫁，也不过就是放不下朝中的权势。

只是这一切，皇帝又知道多少呢？

轻轻叹口气，看了一眼对面颓然坐在凳子上，兀自发愣的东方宇，蓝灵儿起身，离开，或许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虽然这件事还有待查证，但是想来也无需自己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