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一片火辣的视线,害的简然连头都不敢抬,她既懊恼又羞愤,面对他的挑/逗,浑身的不自在,全然忘记她要吴浅深留在病房休息的初衷。
二十分钟以后,jessie到了。
两人坐进后座,都是外侧的手受伤,一点都不妨碍他们牵手。
揉搓着简然软乎乎的肉手,吴浅深爱恋的放在唇下,时而用唇瓣去碰,边碰边不怀好意的眯简然的脸。
她严肃着,留给他一个侧脸。开始还别扭着,心思飞到那通贺东的电话上,她又联系到潘晓兰之前给吴浅深打电话,因为吴浅深拒绝,她找了贺东联系自己,肯定是吴若馨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一年前,她也被吴若馨突然叫过去,那时,吴浅深忙着米国上市,她大半夜匆忙赶过去,结果被吴若馨耍了,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完好的浅墨,他还好好的,突然就这么躺到床上醒不过来了。
情绪低落下来,让吴浅深都感受到她的寂哀,拉她的大手多了几分安慰。他会是她的避风港,保护她不受任何的伤害,没人能撼
动。
……
凌晨两点的时候,他们到了刘北纬在湖山的别墅。
虽然作为吴若馨陪嫁的南环路别墅更豪华、更宽敞,刘北纬还是留在自己的地盘上。
一栋联排别墅,看起来并没有刘家豪门的气派,相反小家子气,三层加起来也不过两百多坪,还不如吴浅深思南公馆的面积大。
jessie轻车熟路的将车停在楼前的街道上,简然站在一栋亮着灯的别墅前,用眼神问jessie是不是吴若馨家?
征询了吴浅深一眼,jessie恭敬的走到前面,按响了别墅的门铃。待有人响应后,他侧身让出入口的位置。
开门的佣人自然认识吴浅深,只是从未见过简然,带着些打量的味道。
鹅黄色的灯光从玄关射出来,含着一股浑浊的味道,却静的吓人。
简然想到自己是受人所托,而吴浅深脚下的步子不紧不慢,她裹着他的夹克先闯进了那个看起来乌烟瘴气的空间。
看到吴若馨,简然几乎认不出她来了。
她整个人像发面馒头一样,虚胖的惊人,丝毫看不出她曾经有多苗条,有多傲气。
前后不过一个月,上次见她还面黄肌瘦,这次,吴浅深仔细的打量着吴若馨,嗯,看来刘北纬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人养的不错。
这就对了,再怎么样,白白胖胖的带出去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即使面前站着吴浅深和简然,还有jessie,吴若馨敢都不敢走过来,说也不敢说,胖脸将眼睛挤小了,除了留下两行热泪,说明她还是个活物,像个没有生气的傀儡。
“若馨,你、你怎么了?”
走近了几步,简然看着吴若馨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呆坐在那里哭,她扭头,视线落在吴浅深身上寻求帮助,他看起来目光冷寂,不打算插手。
简然想了想,还是上前拉住了吴若馨的手,俯下身,与她的视线平行。
“若馨,你大哥也在,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们说。阿姨让我过来看看你,她很惦记着你呢!你看你的宝宝都这么大了,你要是休息不好他也会跟着受影响的!”简然轻言轻语的问道。
她发觉吴若馨不是不想说话,也不是见到他们没有反应,她在怕,目光畏惧的躲着简然,可一旦她身边没有紧盯着她的人,她的眼神立刻充满了话欲。
蹲了有一会儿,吴若馨依旧什么都没说,简然叹了口气,她抬眼看吴浅深的表情,他跟jessie站在楼梯的位置,一脸的漠然,划破了简然眼底的希望。
她想借由他出面,就算吴若馨什么都不肯说,问问她身边的佣人也好,还有刘北纬去哪里了?这个时间难道在楼上睡觉,还是不在家?
而吴浅深只是陪她过来的样子,压根就是袖手旁观。
吴若馨在这里,就像被关了进一栋美丽的囚牢,跟自己哥哥说话都不敢,可见她过的什么日子。
抿着嘴,周围的几个佣人紧紧的盯着她的动作,这副架势,简然瞧出了端倪。她再次蹲下来,安慰的望着吴若馨,眼珠一转,下了决心要带走吴若馨。
简然在想,她不是可怜她,而是可怜她肚子里的孩子。
“若馨,想跟我回家吗?我带你回老宅住几天?”
“我们太太哪里都不能去,二少爷交代要太太留在家里好好安胎,是不是太太?”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一脸横肉,不太好说话的中年女人,直接替吴若馨拒绝了简然的好意。
还是不说话、不动,叫她唱独角戏,简然为难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这母女二人合伙坑了,还有贺东,大半夜她好心跑到这里,图什么呀!
无奈的看看说话的那人,又看看吴若馨,简然自讨了没趣,打算离开。她多望了眼吴浅深,他一定等着自己闹笑话呢,俊脸上透着最明显不过的鄙夷。
就在简然站起来,最后一眼去跟吴若馨道别的时候,她一脸的温柔、无奈突然换了一张惊恐、慌张的脸。
简然下意识地用一只手将嘴巴捂住,她的喉咙深处已然害怕的喊出声,想要后退时,才发现自己那只受伤的手被吴若馨拽住了。
诡异的笑容在吴若馨白胖的脸上泛开,她拉住简然的手,将手上的血摸到她手上缠的绷带上面,白底红花,异常的刺眼,像妖冶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