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不用白延凯开口,简然已明白了。
胖女人虽然穿着粉色的护士服,可是换上白大褂就是给她诊断的大夫,简然闪动着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望她,半响,问了一句。
“你不是大夫!”
“我、我、”胖女人尴尬的拧着身子,偷偷瞄了眼白延凯。
白延凯冷冷的,一言不发。
“那个、检查结果不一定会100%准确,我只能说、可能是误诊!”
“误诊?”简然咬着唇,更多的是一种被眼前事实给惊到的茫然。当她知道体检报
告弄错了,她虽惊讶却不相信,毕竟她单独做过检查,也许她真的不孕。
可是眼前的这个说不清到底是护士还是大夫的女人,不等她问什么就说误诊,意味着什么,她是正常的、她没有不孕,她被人欺骗了!
“你的意思是,我根本没有问题对不对?你不是大夫,却告诉我不孕对不对?”简然咬着牙,眼眶里渐渐氤氲出了水汽,话尾染上了鼻音。
胖女人聪明的不再说什么,她瞧出简然失控的情绪,还有角落里站着的男人阴沉沉的吓人。
白延凯从口袋了掏出了一只u盘,用一种极其严厉和认真的态度开口。“里面是你银行账户的流水和通话记录,去年9月13日、28日,有两笔汇款打入你的户头,恰好那段时间你跟一只号码联系频繁。据我了解,你没有任何自营项目以及其他收入来源,而且,至今未婚!如果我们起诉,你怎么解释?”
“这不能说明什么?”胖女人有一丝害怕,拼命的眨眼掩饰。
“这个呢?”
很不屑的一笑,白延凯打来门,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摄像头。“我们可以查一查,去年9月15日下午两点,你是不是在这里扮演了大夫的角色,给一个叫简然的女人开具了一张不孕不育的b超检查结果!不知道院方对这种情况,会做出什么处理?以一个律师的角度,我建议你据实向受害者坦白!”
胖女人愣住了,双下巴的肉先抖起来,“我没有!有人指使我这么做的,最多就是我、我拿错了单子,她、她、”仿佛很难承认,胖女人舔了舔嘴唇,“她再去查查不就知道自己是正常的?”
一股大脑缺氧的感觉,简然站不稳朝后倒退了一步。她难过的阖上眼,肩膀微微地塌下去了,滚烫的眼泪无声无息的滑下来。
“谁让你伪造检查结果?指使你的人是男、是女?”白延凯扫了眼简然低垂的脸,朝胖女人又逼近了一步。
“一个、一个男人。”
“什么样的男人?多大年纪、什么模样、身高多少,装着打扮呢?之前你认识他吗?你知道他从事什么职业、是不是成功人士?”
“很年轻,长的很帅,就像电视里那种、”
“哪一种?电视上的男人有很多型。他自己开车,还是有司机?什么车?”
“反正就是那种白领,他自己开车,开的宝马。”
“他怎么找到你的?你们在哪里见面?他交代你做什么?”
“我们、他来医院,让我、”胖女人看了一眼简然,“开一张不能生育的b超单给她。”
在白延凯的引导下,她的话渐渐勾勒出一个轮廓。
“他是总裁吗?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为自己招来麻烦!”
“没有、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他每次开着宝马来的,带着黑框眼镜,说话很斯文,很像那种高高在上很有权利的人。”
听到这里,白延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事实与他预计的产生了小小的偏差,他静静地等待简然的反应。
简然眉头紧蹙,犹如被人揭穿了伪装一般睁大了眼睛,充满了质疑和困惑。她哆嗦着手去摸手机,才发现手机落在白延凯的车里。
她的眼眸带着泪痕和绝望,梗在喉咙很久才吐出几个字,她要拿手机。
白延凯心疼的去抓她的手,还是被她躲开了。
转着惊恐的大眼睛,简然魂不守色的跑出去,她迫不及待的要打电话,她要问吴浅深,是不是他,是不是他干的。可是吴浅深不开宝马,也不戴眼镜。她想的头痛欲裂,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扑到服务台借了电话,十一位数字怎么也拨不对。
简然颓然的默想烂熟于心的号码,脸色落寞一片。沉了一会儿,她死死的咬着下唇,克制胸口急需宣泄的情绪,那端却传来暂时无法接通的语音提示。
“简然、简然、”
白延凯拉住她,她失魂落魄的松开了手上的电话,像被抽干了灵魂,让他心生不忍。
这时,门外冲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个男人长相斯文,戴了一副金丝边的镜架,精明的眼扫到简然,带着人将简然与白延凯隔离开。
“太太!”
认出杨承翰,简然的心漏跳了一拍,死死的圈住他得脸。
如果他换上黑框眼镜,斯文的模样与刚才的描述完全吻合。而他居然会在这个时刻出现在这里,难道真的是吴浅深指使的?
简然艰难的眨眼,苍白的脸庞带着凄凉,不想承认心底的答案。
杨承翰身边的一个女助理,赶眼色的扶住简然,轻言细语说送她回家,她的一位朋友还在家里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