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澈,跟着我为虎作伥的感觉爽不爽?”怀瑾得意地问走在身边的男人。
“若能牵手会更爽。”祈天澈道。
怀瑾笑了,主动牵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抬起,昭告天下般,“那就这样吧。”
“不好。”他抽手。
怀瑾蹙眉深深不解。
“你该为死去的丈夫守身如玉。”他一本正经。
怀瑾噗嗤而笑,上前一把拉下他的脖子,当街强吻,然后还得瑟地吧唧小嘴,“我想这么做很久了。”
四周传来窃窃私语,说的都是不入流的话。
祈天澈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上前与她十指紧扣,“那就做一对奸夫赢妇吧。”
怀瑾呆了呆,刚不是还在矜持吗?怎么这会这么不怕不怕的了?
等等!
他刚是故意的,让她主动亲他,然后他这个‘花无阙’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以没法抗拒为由,跟她在一起了。
好吧!相信不用多久,她又多一个不守妇道的骂名了。
这男人……好想剖开他的肚子看看到底有多黑!
宰相府,苏敬暂住的地方,也就等于是暂代宰相一职。
此刻,宰相府府门,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像小孩儿过家家似地怒骂。
“苏老头,你居然敢忘恩负义,想当年,要不是老子救你一命,你还有命活到现在吗?”肖晋南满腔怒火地轰炸。
当年,昭德皇后和皇贵妃争夺后位,这苏敬因为太顽固,险些被暗杀,是他凑巧救他一命,两人因为都不屑于阿谀奉承等观点走到一起,常常把酒言欢。现在居然过河拆桥了!
“都几百年的事了,你还捡来说!你说说那些年你那耿直的脾气在朝廷得罪了多少人?哪一次不是我替你摆平的,有多少人恨不得你死在战场,哪一次不是我帮你的。要说还也早已还清了!”苏敬也不甘示弱。
“谁要你多管闲事了,我有求你帮忙了吗!”
“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把你比作狗都侮辱了狗!”
闻言,肖晋南怒极,拔出大刀就砍过去。
“不阻止吗?”祈天澈问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的女子。
“为什么要?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呢。”怀瑾微笑,那三个老男人也是这个调调呢。
“你说的是三个岳父?”
“嗯哼。”怀瑾抬头调笑,“祈天澈,你这卖乖的功夫我保证他们会买账。”
祈天澈轻敲她的小脑袋,又看向前方,“你再不阻止,可要出命案了。”
“就是等它出命案啊!”怀瑾调皮地笑了笑,在苏敬命人将肖晋南架住从府门口扔下来时,飞身上前扶住。
“爹,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怀瑾埋怨,压得她好重。
“没的事,爹最近担心你,都少吃一碗饭了!”肖晋南随口应道,然后反应慢半拍地发现女儿回来了!
“燕儿,你怎么回来了!这死老头就是因为知道你没死才将我们肖家定罪的,你快走!省得他那点小肚鸡肠又作祟了!”肖晋南护犊子似地马上从地上站起来将女儿紧紧护在身后。
“爹,您的腰是不是撞到了?”怀瑾忽然关心地问。
“没有啊,没有没有,爹的腰好着呢!这一摔就摔坏了腰,还凭什么上阵杀敌!”奈何,肖晋南很白目。
怀瑾翻翻白眼,倏然,祈天澈走过来,帮忙扶住,手指在他的腰背上轻轻划过。
“啊呀!”肖晋南立即像是被蜂蜇到,尖叫了声。
“看来很严重呢!”怀瑾大声地说,美眸懒懒调向苏敬,“苏大人,殴打朝廷命官?你可知罪?”
“老夫代掌江山,对肖家以罪论处,何罪之有?”苏敬朝天拱手,无愧于天。
“代掌江山?有何凭证?先帝那老头临死前是让你辅政没错,但是,是让你和燕王二人辅政,而今,怎么只有你一人在独揽大权?对以十万兵马击退敌人五十万的大将说贬就贬,说逐就逐,这就是你自认为的秉公处理?!”
怀瑾的话咄咄逼人,却又字字在理。
苏敬倒也不慌不乱,定定地看着她,老眼里闪过欣赏之色。
果然不负当年太孙妃之名,都已是穷途末路了,还敢如此嚣张!
“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那就休怪老夫了。来人,将她抓起来!”
一声令下,四周的禁军立即包围怀瑾。
“谁敢!”怀瑾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
,气势凛冽。
苏敬看到那张免死金牌,愣了下,笑道,“丫头,这免死金牌只可免死,不能做其他用途。”
“是吗?”怀瑾纳闷地正反面瞅了眼,很苦恼,“可是,在免死之前不是得活得好好的才能起作用吗?要不然这免死金牌起不形同虚设?看来,有人想违背先帝的意思呢。”
“你这是狡辩!”苏敬怒斥。
“并非狡辩。”祈天澈刻意压低了嗓音,上前一步,道,“先帝赐镇国将军免死金牌是活罪死罪都可免,且见此令牌皆不能伤令牌主人分毫,否则以欺君处置。”
“你是……那日曜国的第一谋士,花无阙?但是你怎知道得这么清楚?”而且声音好像也有些不同了。
“既然都说我是谋士了,谋的必定是别人所不知道的。大人若不信,可去翻阅史记,当年先帝御赐镇国将军免死金牌之记载。”祈天澈镇定自若地说。
怀瑾悄悄拉扯他的衣袖,要他低下头来,在他耳畔悄悄耳语,“可以了,这老顽固真会去查的,他一查岂不穿帮。”
“不会。”祈天澈对她微微一笑。
看他那信心自若的样子,怀瑾脑海里闪过一个怀疑,晃了晃手里的免死金牌,问他,“该不会这玩意儿跟你有关吧?”
“真聪明。没错,是我让皇爷爷赐的。”
怀瑾傻眼,这厮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欠他人情吗?
李培盛、斐然、柳云修、现在连肖家也是受他滴水之恩。
原来,当年她提的那个要他为她保全肖家的要求根本就不存在,就算没有她,他也早就暗中保护了。
这人,心贼着呢,知道保住谁对他有利。
“罢了,今日之事,老夫就不予追究了,你们快快执行命令离京,否则让人赶就不好看了。”苏敬大肚能容地摆手道。
“等等!”怀瑾叫住他,得意地亮出金牌,“你私自对我爹动用私刑,视先帝如无物,又该当何罪?”
苏敬看向她手里的金牌,一时哑言。
这丫头真的很精,不管他怎么说,她今日都会拿着金牌揪住他不放。
“你们想如何?收回成命是断然不可的。”
“谁要你收回成命了,退出京城,我们也乐得逍遥自在呢。我只有一个要求,肖家军一天是肖家军,一辈子都是肖家军,哪怕是回去种田!”怀瑾提出要求。
“不行!这有违军纪!”苏敬断然拒绝。
“军纪?你刚不是说朝廷现在归你管吗?军纪算个屁!”
苏敬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这丫头真是无礼至极,而且粗俗得很!
“反正呢,现在朝廷归你管,你不把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当回事也没人敢说你半分,就是啊,一世英名就此毁咯!辜负了先帝的信任唷!”怀瑾嘲笑道,边抛着金牌玩。
“行!你待会就跟人去军营把人带走!别以为那么点兵力就能翻天!”苏敬不得不妥协。
“我不翻天啊,我翻地!都说了带他们回去种地嘛。”怀瑾对祈天澈抛去一个成功的媚眼。
就这样,怀瑾凭着坑爹获得了一丢丢的兵力。
“爹,您劳苦功高啊!”怀瑾扶起肖晋南离开。
“燕儿,咱们真的要去种地?爹知道有一个山头,若是带着肖家军种地瓜的话,收成定然很好。”
怀瑾扶额,他这个爹会不会太随遇而安了些?好歹也是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常胜将军,居然这么容易就接受了种地的事实。
没看到男人跟上来,她回头看去,就见祈天澈回头目送苏敬进府。
“怎么了?”她跑回去问。
祈天澈摇摇头,牵起她的手,“走吧,回去耕地。”
“不会连你也向往耕地吧?”怀瑾诧异,怪她玩心太重咯!
祈天澈似笑非笑,目光灼灼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