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觉悟的份上,我就告诉你,荷包上那些鬼画符组合起来是‘爱’字,至于两边花不像花,云不像云的,你自己解读吧。”
花无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愕住,从怀里掏出荷包,满心惊喜。
花,他记得书上有种花叫木槿,云,代表天
空,白云,蔚蓝澄澈。
原来,这个荷包从来都只属于他,没有别人。
原来,她早在那时候就已经表明了对他的真心。
在御书房怎么也诱哄不了她开口承认的爱,原来,她早已说出口了。
未曾说出口的爱未必不爱呵!
想起花无阙说的,他沉下脸,将荷包收入掌心,快步离开。
花木扶疏,亭台水榭,都被他匆匆经过。
脑海里全都是与她初见时,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眸。
最终,她注定还是会离开他是吗?
哪里来,哪里去,回到她原本该回的地方,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不能乱了方位。
庞婉瑜有意要杀了肖燕,那场冷宫妃子出逃不过是为了杀她而铺垫,所以肖燕死,她的灵魂替代肖燕活。
肖燕没死吗?是否也像她这般变成了别人?若是肖燕死了,她的灵魂再也无法归位,那怀瑾是否就可以永远留在他身边?
只要能留住她,哪怕是逆天改命,他也在所不惜!
“李培盛!”他停下脚步。
“奴才在。”李培盛上前躬身听候吩咐。
“发出消息,朕要寻回真的肖燕,立她为后。”
李培盛愣了下,随即明白其背后目的,忙不迭点头,“奴才明白。”
“暗里进行,别让她知晓。”
“是。”
……
怀瑾正在写要对三个老男人说的话,好让花无阙转述,可是对着空白的纸咬了半天笔头,宣纸上还是只有老爸,老爹,老豆三个称呼。
他们养了她二十年,虽然整天说是因为钱多得没地方花,又说她只是他们生活的乐趣,但是她知道,他们是真的把她当女儿来疼。
自小为了不辜负他们的期望,她努力让自己青出于蓝,因为她的出色是他们的骄傲。
尽管他们一直在争风吃醋,一直在以她来比赛,最逗的是连送终都预订好了。
而今,她却抛弃他们,不在回去了,生平最怕他们失望的她,这一次却让他们三人同时失望。
老豆肯定会说,良心被狗吃了的白眼狼。
老爹肯定会说,我教她偷东西,又没叫她偷男人,还跑到古代去偷,真是没出息。
老爸肯定会说,早知道教她赌会赌上自己的一辈子,还不如不教。
然后,三个老东西会唉声叹气,之后抱团哭,骂她各种没良心。
唉!
不否认,她的确是在赌,如果老天眷顾,她会留在这里美哒哒的过日子,如果老天也见不得她这么幸福,那三个老男人也许就送终有望了。
“祈天澈……”
耳边突然响起叫喊,怀瑾利落地接话,“你来了?”
她抬头,结果没半个人影,刚刚不是她喊他的吗?这世上也只有她敢这样喊他的名讳啊。
不对!刚……好像是贝贝的声音!
正想着,孩子的爹已经抱着贝贝撩开珠帘走进来。
男人对上她皱眉疑惑的脸,捏捏女儿的小脸蛋,有些哭笑不得,“你女儿很好学。”
方才踏入,听到贝贝顺溜溜地喊他名讳,他也受惊不小。
“怀瑾……”贝贝天真无邪地喊,觉得很好玩。
怀瑾头疼了,搁笔上前,捏她嫩嘟嘟的小脸颊,“那是我对他的专属昵称,你不能喊,只能喊把拔!”
跟她抢男人,女儿也不行。
祈天澈眸光灼灼,也低头,摸女儿的头,很温柔,又很认真地说,“那也是我对她的专属昵称,你不能喊,只能喊麻麻。”
“把拔,麻麻。”贝贝萌哒哒的喊。
怀瑾和祈天澈相视而笑。
“像你,将来长大后必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祈天澈几乎可以想象到这个女儿长大后会有多古灵精怪了。
“必须啊,也不看谁生的。”怀瑾骄傲地凑上前去亲女儿一口。
男人也凑上脸,怀瑾一手按到边儿去。
“真是磨人的小妖精。”低头玩手指的贝贝忽然语出惊人。
怀瑾和祈天澈同时震惊,满脸黑线。
“祈、天、澈!”她咬牙切齿地问罪,居然让孩子捡了这样的话学。
“我想,应是昨夜怎么哄你都不回来睡,不小心就被咱女儿听到了。咱女儿真聪明不是。”男人忍俊不住地道。
怀瑾恍然想起昨夜,她生他的气,所以跑到似雪院睡,他哄了好久,最后在她忍无可忍想要将他一脚踹出去的时候,他叹息一声,说了句“真是磨人的小妖精。”然后,放下孩子回了落梅院。
她该高兴自己的孩子口齿伶俐吗?
“贝贝乖,到外面跟哥哥玩。”祈天澈放下女儿,轻声哄道。
贝贝才想起被她丢下的哥哥,马上点头,出去陪哥哥一块玩儿去了。
祈天澈看着女儿成功和她的哥哥会合后,手还保持着撩珠帘的动作久久没放下。
只要每次想起这对聪明伶俐的孩子是他的儿女,心里就被幸福胀得满满的。
想起孩子的母亲,他收回目光,放下珠帘,走过去轻轻拥住她,“怀瑾,说好不言谢,但我还是要谢谢你为我生了一对这么可爱的儿女。”
“谁为你了,那是因为拿不掉才生下的。”怀瑾依然赌气,额头抵在他胸前,她也无数次庆幸自己勇敢地做了留下孩子的决定,尤其,在得知他是孩子的生父后,她更是庆幸得一整夜没睡着。
同时也气他,就因为他,宝宝贝贝差点就没有了。
“不气了,嗯?”修长的五指穿过她发,温柔抚弄,轻声诱哄。
“哼。”她扭开脸,不买账。
“我刚见完花无阙过来。”他淡淡地道。
怀瑾愕然抬头,“他跟你说什么了?”
她心慌,从她抓他衣服的力度来看就知道了。